把当时被夜宸一件一件摆进衣柜的衣裳一件一件放进了自己的包袱，然后她就在夜宸眼皮子底下把屋里她的痕迹一一收拾起来。

桌上的木梳，珠钗，擦脸油，耳坠，椅背上搭着的她的外衫，床头上她的一双袜子，床畔她的鞋，屋外廊底晾着的两件半干的衣裳。

她收拾好，这屋子里又恢复成她来时那样灰色的冷基调。

“我收拾好了。”楚清寒将包袱搁在桌上，然后睇着夜宸，“我去给你煮午饭，吃完饭针灸。”

夜宸突然作恼：“不需要你煮饭。你煮饭又不好吃，孤忍你四天了，不需要做了，蹩脚的厨艺回去祸害周芸贤吧。给我做淮南菜，给他做禹州大义菜。”

楚清寒颤声说，“那针灸吧。这几天连着针灸，你膝盖好些了。我把我的针灸方法和需要针灸的穴位画在图上，给了你的府医，以后府医按我的方法给你针灸就可以了，假以时日，膝盖会痊愈的。”

“救父得逞了？东篱巷每日二刻钟作废了是吧？”夜宸讥诮，“装关心我装不下去了？”

“我。。。我已经告诉你府医怎么针灸了。我不想去东篱巷了。”不愿意每日见到他，想起他在她耳边说他爱梦儿。

“你谁也不需告诉。我这膝盖不治了。”夜宸冷声说。

“你干什么赌气啊？”楚清寒不懂他莫名的脾气来自哪里，“要每天坚持针灸。府医给你治更方便一些。”

“没干什么。”

楚清寒见他没有细说的意思，便说：“那我们出发去燕府吧，你早点送走我，不耽误你回来理政。”

“你自己找车走吧。我突然记起有个事，不能送你了。”夜宸懒懒窝在软榻上，“我很闲吗？”

楚清寒挺委屈的，他确实把得到了人会变懒表现的淋漓尽致，楚清寒没有和他要求什么，只慢慢的低下头，然后把来时带的大包袱背在肩上，对他抿唇勉强牵出一笑。

“那我走了，你注意身体，晚上不要熬夜，夜里少喝浓茶，以后不要喝酒了。”

“我死了不需你敛尸的。周夫人，你别操心了。”

楚清寒见他没听在心里，便转身朝门走，怕走得慢了自己会落泪，毕竟来时他那般周到，走时他那般冷漠。

她才走出两三步，身后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她身子被夜宸从后面抱住，她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身体和手臂剧烈的颤抖，她在穿衣镜里瞧见他眸子血红。

她颤声道：“夜宸……”

“不让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