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可我呢?我也就是高小文化,进了厂子,我也害怕转不了正。那时候,咱们家每年都是入不敷出。”
“你长大了,要吃得多些,两个妹妹也要吃,我也得吃,还得多吃,不然扛不住。那时候厂里,一个月给我十八块五,外加十块钱的补助。一个月二十八块五,是不少,可那阵子,私底下的粮价你也许没了印象,咱们四九城的粮票,四块钱一斤。”
“四块钱?!”
“对,还不一定买得着,那三年的饥荒,你被饿得哇哇叫。”秦淮茹叹了口气:“我那时候就在想,我要是转正不了,那可怎么办,一家子人的生死,全压在我头上。你说,我能不害怕吗?”
这是秦淮茹第一次向自己的儿子展现自己的脆弱。
尽管是演的,但当年的她,的确是咬着牙硬撑着的。
别人不知道曹魏的那一番提醒意味着什么,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算是救了她的命了。
“到了工厂之后,是咱们院的一大爷带着我。我发现我根本就听不懂,那时候,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无论怎么着,我都听不懂……”说到这儿,秦淮茹的声音有些哽咽,即便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依旧记得,那段时间的惊恐。
棒梗猛然间记起了许多年前的晚上。
他晚上起来上厕所,看到秦淮茹坐在床边抹眼泪,那时候他还不懂,还以为她在玩儿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