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睡熟,怕瓶中的点滴没了。
入目是男人锃光瓦亮的皮鞋,目光上移。
黑色的裤管熨帖着男人笔直的双腿,黑色及膝的大衣微敞。
他佩戴的这条领带,是唐洛洛亲手选的。
她目光落在他胸膛,看着那条领带,没再上移。
一定是做梦,或者魔怔了,陆识州怎么会来?
再三犹豫几秒,她蓦地抬了抬头,男人那刻在她内心深处的,骨节分明的面容映入眼帘。
真的是陆识州?他怎么会来?
她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陆识州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姿态高昂,双手插兜,眸光带着漠然和一股淡淡的探究。
也不知是为何,她说不出话,却先落了泪。
许是发烧的缘故,顺着她眼尾落下的液体滚烫,仿佛能灼伤她皮肤。
她双腮带着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潮红。
“玩儿过了,哭有什么用?现在知道后悔了,嗯?”
陆识州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因为看到她哭,心情莫名烦躁。
唐洛洛怔愣,抬手擦去脸颊的泪痕,顺势将眼底的水汽擦了擦。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陆识州挑眉,看着她。
每年陆家体检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唐洛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想起来。
“唐洛洛,与其在这里绞尽脑汁制造偶遇,耍这些小心思,不如老老实实地道个歉,用行动认错,明白吗?”
陆识州狭长的眼眸,落在点滴瓶上。
透明的液体见底了,他摁了下位置上的呼叫按钮。
末了,折身靠在墙上,等着护士过来换药。
唐洛洛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听他的语气,难不成她故意把自己搞生病,就为了到医院来制造偶遇?
那她可真是有病!
多难受?她最怕生病了,因为从小到大,每次生病都没有人照顾。
护士过来换药,看到背靠墙站着的陆识州,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她换下空了的点滴瓶,调整液流时笑着说了句,“这是你老公吗?你们真般配。”
在不知晓陆识州财力和权势的情况下,他自身的条件也是很优秀的。
将近一九零的身高,五官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