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着自己过分了,嘴里嘟囔:“是我口不择言……算了算了,翻篇儿了。”一边捉紧苏晏的手,把他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
君臣和解的气氛挺好,苏晏没拒绝这个拥抱。
旁边荆红追全程冷着一张脸,觉得这副小夫妻拌嘴的场景实在扎心又辣眼,但是……也罢,大人高兴就好。
但很快,苏大人就高兴不起来了。
——回到北镇抚司的沈柒,在石檐霜那里得知了苏晏的留言,又在苏府前院的仆婢处得知皇帝微服私访,就在此刻推门进入主屋。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
苏晏一脸错愕,朱贺霖紧拥不放,沈柒杀气骤起,荆红追冷眼作壁上观——无论这两人中哪个倒霉都无所谓,只要苏大人好好的就行。
苏晏努力挣脱天子怀抱,打起了小磕巴:“七、七郎……”
朱贺霖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对沈柒道:“沈指挥使见驾不拜,是想犯上?”
沈柒咬牙,咽下肺腑间翻涌的气血,跪地行礼:“臣沈柒……叩见皇上。”
朱贺霖故意不叫他平身,硬拉着苏晏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淡淡道:“听闻你昨夜去追缉盗走玉牒的奸人,结果如何,审问出幕后指使者了么?玉牒何在?”
沈柒心底一凛,脑中瞬间千回百转,俯首道:“臣追缉时一时失手,叫犯人被一群黑衣死士劫走了。玉牒……也被对方带走。”
“劫走了?”朱贺霖剑眉扬起,一脸不悦,“你沈柒何等人物,要武功有武功,要谋略有谋略,怎么连个小厮都拿不住?”
“是臣办案不力,请皇上责罚。”
朱贺霖冷笑:“究竟是力有不逮,还是心思歪了?你莫不是以为——”
苏晏连忙开口打断:“一群黑衣死士?难道又是血瞳刺客?七郎你没受伤罢?”
朱贺霖转头看他,暗恼不已。
荆红追盯着沈柒,目露审视意味:“七杀营已被我尽数诛灭,短时间内培养不出第二批血瞳。”
沈柒道:“不是血瞳刺客。为首之人风帽遮脸,看不出路数,也许是鹤先生手下……”
“朝廷颁发了悬赏令,各地民众争相举报真空教隐匿的窝点。鹤先生因此自顾不暇,哪来的余力与人手?”朱贺霖反问。
沈柒道:“臣尚未说完——也许是弈者派来的。”
“那么盗走天潢玉牒,为的又是什么?”朱贺霖步步紧逼,“对了,朕还想起一件事——当初在卫家抓住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