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
不过,今日不同以往,朝中有人想暗算苏晏,虽然不知具体发难的时间。他想加强防备,陪同苏晏上朝。
临出门时,高朔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与沈柒耳语了几句。
沈柒垂目不语,神色深峻,手指在绣春刀柄上攥了又攥,最后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不用阻止,继续盯着。我这就过去。”
他向苏晏解释说有急案,苏晏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无妨,你忙你的,下朝了我再来找你。”
五更天,御驾临奉天门,朝会开始。
苏晏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文臣队列,见崔锦屏已经到场,不知是不是被家人灌过醒酒汤,神智业已清醒,只是眼红唇白,脸色不太好看。
于彻之的那三份奏本,崔锦屏交给了谁?苏晏的视线在一排排的朝臣中移动,最后在内阁次辅谢时燕身上极短暂地停留了一秒,收了回来。
他嗅到了风雨欲来的阴冷湿气……既然躲不过,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各部大臣按部就班地奏事,高坐御案的朱贺霖一心两用,边听政务,边看斯人,觉得他今日有点不一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份等待是从容淡定的,但淡定的深处又隐隐透出一丝忧虑与期望。
不止他在等待,朝臣中不少人也在等待,朱贺霖仿佛能嗅到下方广场人群中,那股谋结而躁动的气息。
很快,朱贺霖知道了苏晏在等什么——
“报——大名府塘报,三百里马上飞递,提督军务于彻之上呈御前!”
一名提塘官手持奏本,火速穿越广场,奔向御阶,报信声洪亮如雷。
朱贺霖心下一凛,对身后侍立的富宝使了个眼色。
富宝领会,快步走下台阶,去接那份塘报。却不想那名提塘将奏本举过头顶,当众大声宣告:“于阁老飞报敬呈陛下:戚敬塘不听劝阻,执意领兵深入敌后,奔袭廖疯子,如今整支队伍失联,恐凶多吉少!”
只听群臣中响起一片“嘶嘶”的抽气声。
朱贺霖猛地一拍御案——谁让他直接报出来的?!众目睽睽,众耳所闻,连掩盖回寰的余地都没有!
富宝厉声道:“大胆!军机密要,不呈皇上亲阅,如何当众泄之!”
那名提塘一愣,连连叩首:“微臣也是奉了旨意,才当众宣读的,求皇上恕罪。”
旨意?哪来的旨意!朱贺霖握紧了拳头,正待发作,却听场中一名言官出列道:“于阁老所奏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