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关心小爷,你是舍不得大氅!浪弟子,死没良心的歪货,枉费小爷拉着你一生一世,你哩,放着鲜嫩的小白菜不吃,倒上赶着舔老腊肉。”
富宝直跺脚:“小爷哎,那些市井淫言秽语可不能说!更万万不可对皇爷出言不逊……”
朱贺霖不依不饶,非要扯苏晏的大氅。
苏晏被他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忽的想起刚回京时去东宫,太子缠着他亲嘴,又强拉他要同殿而寝。迫不过亲了一会儿,太子就失魂落魄,只会捧脸傻笑,连他离开也顾不得拉扯了。
无奈之下,苏晏对富宝说:“富宝公公,麻烦你转个身,看那儿——”
富宝顺着他的视线,转身看过去——墙壁上有什么蹊跷?
苏晏趁机探过头,在太子嘴上飞快地啄了一口。
朱贺霖傻了,愣在原地只会眨眼,脸颊腾的一片通红。等他反应过来,打算抱住苏晏再亲,对方早已罩上风帽走出殿门,撑着伞都快穿过广场了。
而富宝还在仔细查看墙壁,嘀咕道:“苏大人这么聪明,不会看错的,一定有猫腻……”
朱贺霖又想气,又想笑,手掌捂着嘴,把胡乱蹦跳的一颗心给摁回胸膛里,暗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下次不亲满一刻钟,休想走。
他重又走回神位前,跪在蒲团上,对先皇后祷告:“母后,您在天之灵能不能发个神通,给父皇托个梦,就说……说……对,就说您给我找了个媳妇,让他这个当公爹的要点脸,别扒灰。”
富宝震惊地转身,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眼珠子都要瞪掉下来,良久后才回魂,哭道:“小爷祖宗!亲爷爷!可万万不能叫人听见……”
朱贺霖沉着脸,说:“小爷命你找苏晏过来,难道事先不会安排妥当?早已命东宫侍卫打着防行刺的名头,将这中殿彻底清场,一只老鼠也藏不住。”
富宝微微松口气。
“他一进殿,侍卫就会守住中殿周围,确保无人能接近窃听。”朱贺霖又道,“而且我这么胡闹一场,他日后再与父皇不清不楚时,就难免要多掂量掂量,万一我在父皇面前也这么不分轻重,他能兜得住么?兜不住,那他就得收敛着,顾忌小爷的反应。”
富宝这才意识到,太子方才的言语举动,一半出自真性情,一半是做出来要挟苏大人的。
他从六岁开始入东宫侍奉,至今八年,第一次觉着,自己并非完全了解小爷——或者说,小爷成长得太快,已将他这个童年玩伴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