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报复,要么板砖掀脸玉石俱焚,再怎样也不会露出如此怯懦神态。
朱攸苟悠悠道:“既如此,庄园之事,苏御史与本王重新再议一议?”
苏晏犹豫不决,左右瞥了两眼。朱攸苟知道他是嫌人多口杂,不好说话,于是命左右都退下。
王府的婢女仆人们告退后,苏晏又转头目视身后锦衣卫,示意他们也退出厅外。
荆红追如何放心他与居心不良的朱攸苟独处,只看没看懂意思,站在原地当木桩子。
苏晏恼道:“吴名!你个刺儿头,再不听命,当心本官用马鞭抽你!”他说着,劈头盖脸地甩了荆红追几巴掌,声音清脆响亮。
他这点力气,对荆红追而言不痛不痒,却借着耳光声的掩盖,送去细若游丝的语声:“豫王信使定在此处,去救人。”
荆红追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是自家大人的吩咐,又是在这种不得不演戏的情况下,让他感到兹事体大,倘若不执行,怕会坏了苏大人的布置。
他用眼神悄悄问:大人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苏晏亦以眼神回答:放心,他再怎样,也不敢在王府杀我。
荆红追略一迟疑,又被苏晏用眼神催促,只好做出挨打后暗自怀怨的模样,黑着脸退出花厅。
苏晏松口气。他此刻最担心的不是朱攸苟对他不利,而是阿追固执,为守护他的人身安全不肯听令。好在阿追在愚忠与信赖之间,选择了后者,让他心底对自家侍卫不禁又高看了几分。
花厅里只剩苏晏与朱攸苟二人。
朱攸苟知道这是要谈关键、谈利益了,自觉胜券在握,大咧咧地往首位的圈椅上一坐,拿腔拿调地说:“苏御史终于想明白了?本王毕竟是皇室宗亲,与本王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苏大人。今后你只管你的马政,休要动本王的庄园,本王心头爽快了,自然会把这封信妥帖保管。万一你敢反水,呵呵。”
苏晏脸色有些发白,咬牙道:“王爷先把信交给下官再说。”
朱攸苟斜睨着他,只是呵呵笑。
苏晏的脸由白转红,是一副极为羞耻难忍的情态,“王爷要怎样,才肯把信给我?”
朱攸苟本只打算保住庄园,被他这委曲求全地一问,不禁生出了贪念——苏晏如今手握陕西重权,自己趁着千载难逢的机会拿捏住他,为何不多圈些利益?草场土地只是一部分,其他譬如战马、私茶、私盐,哪个里面没有巨大的利润?自己怎么就只抱着十几二十个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