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但又碍于制衡王氏,再后来暴政愈甚——
沈瑶低下头,那天在大理寺狱他问,是不是以后他也会是自己的仇人?
如果见死不救也算仇的话,又怎么不是呢?何况,他纵着暴君杀了那么多人。
她是立誓除了傅渊不会效忠旁人,可那又如何,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誓言算个什么东西?
余生她只会效忠自己!
周昀见她沉着张脸不吭气,以为她没见到傅渊心情失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安慰几句,
“三娘子不必沮丧,虽然他这个人性情冷了些、脾气坏了些、为人跋扈了些、名声也差了些,除了皮囊、家世尚可,其他也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但你这不是看上了嘛,再说句实在话啊——”
沈瑶蹙眉看他,“周少保今日不用陪太子上早课吗?”
“啊?”周昀一愣,旋即笑道,“这不是要送你?”
“不甚惶恐。”沈瑶嘴角抽了抽。
“客气客气!”周昀翘着二郎腿,一边把玩扇子,一边笑着瞧她,“咦,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对,我是想说我与他相识已久,那逢迎示好的确实不少,可似娘子这般生生往上扑的,还真是头一个,不过呢,我瞧他倒是好这口的——”
沈瑶实在忍无可忍,咬牙看他,可他却眨着眼睛十分真诚望着自己,“怎么了?”
四目相对,突然一个急停,沈瑶差点滑出座位,幸而及时抓住窗子,再看周昀也是一样。
周昀转头闷声闷气,“怎么回事?”
“回禀大人,前面是发配流放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