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又是同时进攻四面的克敌制胜之鬼手,看似脱离全局,实则搅动全局,实为惊天逆转!
而为它打造出如今的覆盘之势的,追本溯源,却是之前那个毫不起眼的弃子——不,是那个伏笔!
鹤先生手中的黑子颓然落下,在长久的沉默后,长叹一声:“余输了。”
苏晏道:“尚未收官,黑棋犹有一争之力。”
鹤先生摇头:“余已看到百手之外……纵然穷尽所学去斡旋拼杀,也还是要输一目半。余收回前言,这不是别人的棋道,是你的棋道。”他抓了一把深色石子,缓缓洒在棋盘,以示认输。
苏晏将那枚白玉棋子收回掌心,紧紧攥住,目光掠过亭外松树梢,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露笑意:“我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你的围棋老师是谁?”鹤先生问。
苏晏歪了歪头:“是一位国之圣手。在开局之前,你不是已经提起过他了么?”
鹤先生转念后,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合乎情理:“是景隆帝?难怪都说你苏清河圣眷非凡,两朝荣宠不衰。先帝之徒,今上之师,呵呵……”
苏晏被“呵”得不舒服了,决定再给他个打击,便将掌心的白玉棋子展示给他看:“治孤之术是我的老师教的,这枚白子也是老师示范时用过的。来,把你的手给我。”
鹤先生不解地挑了挑眉,伸出右手掌,苏晏捏住了他的四个指尖。
朱贺霖回过神,用力咳了一声。侍卫们架在鹤先生脖颈上的刀剑警告般收紧,割出了道道血痕。鹤先生无暇顾及伤口,聚精会神地看着苏晏的手,感觉他在自己掌心写字。
苏晏写道:就在一个时辰前。
什么一个时辰前?鹤先生有些莫名。但把对方的前后话语联系起来后,他仿佛焊在脸上般云淡风轻的神色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治孤之术是我的老师教的,这枚白子也是老师示范时用过的,就在一个时辰前。
……景隆帝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苏晏继续写了四个字:金蝉脱壳。
鹤先生的脸白得惨无人色。真相在这四个字里呼之欲出……开颅术并未带走景隆帝的性命,反而给了他金蝉脱壳、藏身幕后布局的机会。弈者最终大败的原因,除了异军突起、力挽狂澜的苏晏苏清河,恐怕也少不了那位绝世棋手的暗中谋划罢!
原来弈者与他,早在两年前就已踏入了对方的陷阱,从来就没有过胜算。
那么投奔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