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要去见一见七郎。”
荆红追拦住了他:“午时都快过了,大人先用膳,回头属下护送大人过去。”
听他这么一说,苏晏方觉饥肠辘辘,忙招呼小北、小京一同到厅堂来吃饭。
看出大人心里有事,两个小厮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嬉闹,都老老实实吃饭、干活。餐毕,苏晏回屋换了身轻便的曳撒,坐上了前往沈府的马车。
路程颇远,午后饭饱易犯困,苏晏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打起了瞌睡。
荆红追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小睡,想着这是要送心爱的人去见另一个情郎,何其不甘与闷怒!可不见又会误了大事,影响到大人的仕途乃至性命——一时觉得人生有些事既荒谬,又叫人无可奈何。
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沈柒重伤未愈,就算想起身做点什么,苏大人也不让。就坐在床边,握着手说话。
两人说完公事,想说私事。荆红追故意不避开,抱个剑杵在床边,当起了沈柒口中的“挂衣架子”。
苏大人到底脸皮薄,一些太出格的话不好意思当着两个情郎的面说,坐了半个多时辰,就准备起身离开。
沈柒狞视荆红追,目光中透着杀气。
荆红追想起前几日自己似乎与他结了盟,要一起对抗皇权,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顶着一张死人脸,对沈柒道:“江湖上,谁拳头硬谁有理。你想跟我讲道理?等你不躺尸了再说。”
沈柒从来不是讲道理的人,也根本不想跟他讲道理。憋着恶气看着两人走后,他当即吩咐管事去买名贵药材,什么人参灵芝肉太岁,多多益善紧好的买。又叫高朔从浩如烟海的锦衣卫档案中,挑出一本行气疗伤的功法秘籍送来。
如此一边进补,一边练功,把一个月的养伤期缩短到了半个月,赶在关键时刻出了力——当然这是后话了。
苏晏自觉能做的准备工作都做了,回到家中卧房内,把翌日要献给皇帝的寿礼拿出来翻看。
景隆帝早年有口谕,不准臣子大肆采买、靡费财力物力给他进贡。倘若一定要贺寿,那就献些丹青、字帖、乐谱之类的雅物,也不必非得传世名品,自作的更显心意。
前些日子苏晏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字儿画儿还没到能拿得出手的程度,搞份乐谱倒是没困难——
后世经典民乐那么多,选一首曲调婉转悠扬的,像《春江花月夜》《渔舟唱晚》之类,他自己就能哼哼。让乐师转为宫商角徵羽标记成曲谱,再由女子和声去唱,又清雅又新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