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他今日是否侍驾?”
高朔回想了一下,说:“皇爷来苏府时,他也在御前侍卫的队伍里。”
“离开时呢?”
“我想想啊……大人稍等,我想想……好像没有……对,是没有。他站的位置距离皇爷很近,但出门时我并没有看见他。诶,这黑炭头去哪儿了?我没见他单独离开啊。”
沈柒琢磨今晚这事儿,慢慢露出一丝冷笑:“盯梢我的人是褚渊。不知他会如何上报,皇爷又知道了多少……”
“什么上报?什么知道?”高朔有点慌,“大人,你刚才不是去吃馄饨?是去做什么?”
沈柒抬手,制止他继续问,在短暂的权衡之后,拿定了主意:“无论褚渊怎么上报,我都百口莫辩。凡未行而先泄者,事必不成,眼下唯一之计,就是先下手为强。”
“先、先下手……向谁下手……”高朔嘴唇抖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沈柒瞟了他一眼:“当然是向皇爷。”
高朔头皮发麻脚发软,直接往地面栽去。
沈柒用刀鞘往他肋下一抵,似笑非笑:“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要进宫,向皇爷面呈此事。”
高朔仿佛魂儿从鬼门关口溜达了一圈,又回到了体内,擦着额角冷汗,抱怨:“大人,你可吓死我了!”
沈柒自顾自地想着心事。
高朔望着夜色中上官冷俊的侧脸,忽然发现自己跟随了这么多年,仍猜不透对方真实的心思。
大概是因为咱们同知大人一惯两面三刀……这词儿不好,虽然感觉没毛病……
机关算尽……好像也不太对。
工于心计——对,就是这个,所以——他究竟要面呈什么事?
高朔正满心疑窦,却听沈柒叹道:“可惜了一个机会,只能用来做踏板。”
更可惜的是,以皇帝对他的疑心与防备,这个踏板只能保命,不能换取到真正的利益,沈柒遗憾地想。至于宁王那边,如果能过今夜这一关,才算他真有一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