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进被窝里,把棉被一卷,裹住了全身,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韩奔隔着被子摇了摇:“喂,问你话呢。”
被子下面的人一动不动。
韩奔有些恼了,揪住被角使劲掀开,见殷福眼圈泛红,用力咬着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光景。他本就长得幼气,这么样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转身背对韩奔蜷着,不说话。
“……你哭啦?”韩奔有点手足无措,“我没说你一定是装病,就想问清楚,刚才你为什么不在。”
殷福带着点哭腔,小声道:“我说了,你又不信。你不信,又来问我。我就算再回答一次,你还是不信。干脆还是别问了,直接拿我去见官。”
韩奔叹口气,坐在床沿,“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信不信。”
殷福僵硬了一瞬,慢慢转过身,用红通通的眼睛看他:“什么意思?王爷也怀疑我?怀疑我什么?”
韩奔道:“几次三番你都不在王府,要说全是巧合,别说王爷不相信,连我心里也打鼓,想听你说一句实话。”
“你想听实话?好,我告诉你……凑近点。”
“说。”韩奔把头低下去一些,盯着对方的脸,观察他说话时细微的眼神变化。
殷福笑了,左侧脸颊上的靥涡如月上中天,清晰地展露出来,甜美动人。
“实话就是,”他的双眼泛起一层薄薄的血色,发动了魇魅之术,“——韩奔,你对殷福一见钟情。你相信他,爱护他,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做任何事。”
韩奔双目彻底失焦,表情木然,机械般重复道:“殷福,相信,爱护,赴汤蹈火。”
殷福满意地勾起嘴角,又补充了句:“一生为他所用。”
韩奔浑身骤震,仿佛体内有股力量被某个字眼触发,开始在迷魂术的钳制下挣扎起来,连带着神情也痛苦地扭曲了,“一生……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不……一生追随将军……鞍前马后……不是殷福,不是……”
殷福死死盯着他的双眼,额角渗出细汗。
施展魇魅之术控制对方的神智,是一种极强大也极危险的做法,不仅过程十分损耗内力,而且容易被功法反噬,走火入魔成为发疯的“血瞳”。对方意志越坚定,抵抗得越厉害,施术者被反噬的几率越高。
上次他对韩奔施展时,可谓顺利,不料这次却引发了对方的顽强抵抗,以至险些反噬自身。
体内真气疯狂运转,他使出了十二分功力,拉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