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李南星原本还要再说什么,却不得不压下一口气去,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以为是服务员进来传菜呢,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个脸庞黑红、身材粗短的车轴汉子,正是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个新星乡的组织委员,杨双全。
杨双全怀里抱着一箱酒,紧走了几步,到了旁边放下来,擦着汗,向李南星笑道,“李枢记,我们吃完饭了准备走,就过来跟您打声招呼。看您这边人多,正好我车里还有箱酒,就给您拿过来了,您别嫌弃。”
“别别别,双全大哥,这哪行……”李南星见状赶紧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李枢记,这是咱们乡里酒厂烧的地产酒,好喝不上头,也不值啥钱,正赶上您这边有客人,就留着喝吧,要是非得让我拿回去那可是看不起我了。”
杨双全赶紧摆手笑道。
李南星看了一眼,确实是新星乡的地产酒,两三百块钱的东西,也不值得推来搡去的,那显得太矫情了。
并且这是下属的一片心意,倒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卷了杨双全的面子,就点头笑道,“那就谢谢双全大哥了。”
“没事儿没事儿,李枢记,那我走了。有啥需要我做的,您打个电话就行。”杨双全笑道,转身就往外走。
李南星正要送他出去呢,在那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的二伯实在憋不住了,“诶,那个谁,你等一会儿。”
杨双全一怔,转过身来看着二伯,也不认识这老头儿啊,他喊自己干什么?
李南星一阵头疼,他真丢不起这人,皱起了眉头,“二伯,你又要干什么?”
“没跟你说话。”二伯坐在那里,指着杨双全,“你是干啥的啊?”
杨双全为人很机灵,一听李南星叫“二伯”,明显是长辈,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客气一些,就轻咳了一声,“老爷子,我是新星乡的组织委员,叫杨双全。”
“新星乡的组织委员?你刚才叫他啥?”二伯问道。
“叫枢记啊。”杨双全一怔。
“叫枢记?他是个啥枢记啊?不就是县委办的科长吗?怎么还枢记了呢?”二伯嗤之以鼻地道。
“这……”杨双全转头看了看李南星,满眼的黑人问号,这啥情况啊?
李南星仰天长叹,有么这个二伯,实在丢不起这人啊。
这哪里是二伯啊,分明就是个咬个屎橛子给个麻花都不换的老二货啊。
“那个,老爷子,可能您还不太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