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等到陈先生走远,白鹊哈哈大笑,伸出手,“愿赌服输,都赶紧的,掏钱掏钱!”
流霞是刘重润的二弟子,白鹊是小弟子,当年她们几个曾经拿陈平安当赌注,结果流霞输掉了十颗雪花钱,白鹊还是当年一般的少女姿容,她就是当年那个唯一一个挣钱的,因为那次只有她押注陈平安可以登山,结果就是通杀!
陈平安停步转头。
那边立即停下笑声。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陈先生的身份多了,一个比一个吓人。落魄山的山主,文圣的关门弟子,绣虎崔瀺的小师弟,五彩天下第一人宁姚的道侣,与曹慈问拳的止境武夫,四十来岁的玉璞境剑仙以前她们能做的事情,如今再做,尤其是当面,就有点不合时宜了,结果还是被逮了个正着。
陈平安站在原地,笑着打趣道:“管清,听我句劝,第一,别跟白鹊师妹赌钱,她赌运是真好,第二,就算真要赌钱,也别跟流霞师姐一起押注,师姐押什么,你就反着来。”
她们一时哑然。
等到那一袭青衫走远,三位关系融洽的同门师姐妹才蓦然大笑。
性情古板的陈先生,偶尔言语风趣起来,还是很好玩的。
就像当年流霞埋怨陈平安,害她输了十颗雪花钱,陈先生就询问一句,如果他说一句活该,还能去见岛主吗?等到流霞不情不愿说可以,账房先生果真就撂下一句,活该。
白鹊抬起手,做了个挥手的动作,自顾自说道:“帅气!”
当年,有个挣钱挣到双手捧钱都快要搂不住的少女,与那个年轻账房先生的背影,大笑着道谢,身穿青色棉衣的男人,没有转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手,大概是示意不用客气。
白鹊双手攥拳,使唤晃了晃,满满当当都是雪花钱呢,兴高采烈道:“哈,这件事可不能让师父知道。”
挣钱开心,当然与陈先生重逢,陈先生还是这般 “没两样”,好像是更开心的事情。
“为什么我们怕师父,都不怕陈先生呢?”
“我觉得就算陈先生以后境界更高,再见了面,还是不怕他的。”
“是不是因为陈先生跟我们一样是穷苦出身,所以对我们就没什么架子,还不是那种假装平易近人?”
“可也不是谁变得富贵了都会这样啊,就说书简湖那边,境界高了,翻脸不认人的,少吗?他们作践起别人不是更凶更狠?五花八门的手段,只有我们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