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篇。”
裴钱立即松垮了肩头,“好吧,师父确实没竖起大拇指,也没说我好话,就是瞥了我一眼。”
事实上,那一次黑炭丫头,很硬气得将那条受伤胳膊藏在了身后,用眼神狠狠瞪着陈平安。
这会儿,裴钱很快就信誓旦旦与老人说道:“那条大鲶鱼,是真的被我逮住了……”
说到这里,担心崔诚不相信,裴钱麻溜儿卷起袖子,结果十分懊恼,叹了口气,“忘记早就没那印痕了。”
裴钱很快就满脸笑意,“得亏当年师父去随手抓了一把草药,丢在我身前,捣烂了敷在胳膊上,就半点不疼了,你说怪不怪?灵不灵?你就不懂了吧?”
崔诚笑着点头。
在那之后。
裴钱还是会每天抄书,时不时练习那套疯魔剑法。
崔诚就只是带着裴钱缓缓赶路。
这天看着裴钱用石子打水漂,老人随口问道:“裴丫头,你这辈子听过最伤心的话是什么?”
裴钱故意没听见。
老人便又问了一遍。
裴钱蹲在水边,缓缓道:“就两次吧,一次是在桐叶洲大泉王朝的边境客栈,师父其实没说话,可是师父只是看着我,我便伤心。”
“后来有一句话,是那只大白鹅说的,他问我,难道只有等师父死了,才肯练拳吗。也伤心,让人睡不着觉。”
崔诚便没有再说什么。
好像很快就自个儿无忧无虑起来的裴钱,已经摘了河畔两株无名小草,自顾自玩那乡野稚童最喜欢的斗草。
山水迢迢,渐渐走到了有那人烟处。
崔诚依旧带着裴钱走那山水形胜之地,在一处悬崖峭壁,老人双手负后,微笑道:“好一个铁花绣岩壁,杀气噤蛙黾。”
裴钱嗯了一声,轻轻点头,像是自己完全听懂了。
崔诚转头笑道:“习惯了两脚落地的跋山涉水,接下来咱俩来个实打实的翻山越岭?敢不敢?”
裴钱往额头上一贴符箓,豪气干云道:“江湖人士,只有不能,没有不敢!”
崔诚并未御风远游,而是援壁而上,身后跟着依样画葫芦的裴钱。
到了山巅,与远处青山相隔最少有十数里之遥。
崔诚笑道:“抓牢了行山杖和竹箱。”
不等裴钱询问什么,就被老人一把抓住肩头,笑着大喝一声“走你!”
好似山上神仙驾驭云雾的裴钱,一开始吓得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