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 阴沉得没有一丝光亮,黑压压得像是要塌下来。
男人的身影融进夜色里,分不清哪个更沉一分。
谭叙深望着不远处的车, 眼眸像寒冬的湖面一层一层凝结着冰凌,冷漠和寂静在薄薄的眼皮下不断翻搅。
灯光已经暗了下去,隔着车窗谭叙深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刚才的脸却像刻在了脑海,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不断放大。
谭叙深忽然想起曾经无数个夜晚, 她躺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的脸,然而现在,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闻烟无助地蜷缩着身体, 捂着脸颊神色呆滞又痛苦。
身体的感觉瞬间被冰冷屈辱湮没, 那句话,那个声音,无数次在闻烟梦里纠缠, 深深镌刻在心里, 成了她不寒而栗避之不及的噩梦。
“烟烟, 你可以忘记他的,只是你不想。”希凡帮她整理好裙子, 看着她蜷缩在角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他带给你的东西, 别人也能给, 你可以开始新的感情, 可以满足心理的需求,同样可以得到身体的快乐,所以还有什么忘不了?”
希凡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但随着他每说一个字,闻烟的心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沉一分。
他不知道,那一瞬间她耳边响起的是谭叙深的声音。
欢/愉也成了噩梦,伴随着无尽的回忆,那些她想尘封埋葬的屈辱,全都翻涌了出来。
那她以后该怎么办?难道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吗?永远没有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开始新的生活和其他人做/爱?
谭叙深,谭叙深……
真的好狠。
闻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他的名字,胸腔里的懊悔和痛恨不断酝酿膨胀,连带着眼神也愈发的冰冷坚毅。
她紧靠着车窗没有说话,希凡以为刚才把她吓到了,他愣了愣,抚摸着她头发的那只手也收了回来。
“抱歉烟烟,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没有什么是忘不了的。”希凡将旁边的毯子轻轻披在她身上,目光带着歉疚和温柔,“以后你不同意,我绝不碰你。”
“为什么?”闻烟声音暗哑,她抬头看向希凡,“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为别的男人流过产,你不介意吗?”
希凡微愣,迎着她的目光沉默了片刻,过了几秒,他开口:“介意。”
“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闻烟视线直直地看向他。
“想对你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