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躺在床上, 平静地望着天花板。
距离刚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凝成了血痂,她简单处理了下, 拿着医药箱推开了沈云黎的门。
她不会再敲门了, 明知道敲门也得不到回应,还不如直接进来。
他坐在沙发上喝酒,和乔眠想的一样, 右眉的伤口没有处理。听到她进来也只是眉头微皱, 没有看她一眼。
两个人没说一句话。
乔眠拿出来酒精棉和碘酒以及纱布放在圆桌上,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偏头望着窗外的姿势, 显然是不想看她。
她苦笑,轻轻擦掉他右眉的血,看见伤口的那一瞬, 乔眠不禁心中一凛。
伤口很深,怕是要留疤了。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没有丝毫反应,乔眠只能通过他皱眉的细微动作来猜测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比起来给自己处理的粗糙,终于给他包扎完了。
她低头收拾医药箱, 沈云黎扫了一眼她的肩膀,端起酒杯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繁华的光点,也贪婪地望着她的影子。
将医药箱盖上, 乔眠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就那么静静望着,过了片刻,她起身缓缓走到他身后。
抱住他的腰。
两个人都没说话,也没有不快,空气中没有一丝戾气,那种静水流深的平静,仿佛是争吵了数年的恋人,忽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杯咖啡。
“不要和她结婚好不好。”
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男人轮廓深邃,眼风深沉,上下滚动的喉结在黑暗里,上演着炽热与贪恋。而最终,声音却极尽薄情:“大学,离开A市吧。”
藏在心脏的毒|药终于发作,很快地蔓延至全身,乔眠疼的只想缩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忽然碎掉。
碎了一地,再也捡不起来。
所以她成年了,高考也结束了,终于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她走了是吗?终于想要卸下她这个累赘去找别的女人了是吗?
晚上听到她结婚的那一刻,乔眠都没有这么绝望。
现在,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不要她了。
泪水隐没在他的衣服里,乔眠缠在他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终于,像是终于和命运妥协了……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双臂松开垂落在身体两侧。
闹也闹了,爱也爱了。
这场感情,她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