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一段时间后,江渊又会恢复正常,和傅识则的相处也一如既往。
傅识则问过他几次抑郁的原因,江渊都只说是毕业压力太大。
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熬夜,傅识则赶出一篇论文,吃饭的时候主动和江渊提起道:“我那边有一篇文章,已经写完送完编修了,一区的杂志应该可以中。算法是你想的,我打算一作写你的名字,通讯挂你老板。史教授也同意了。”
江渊知道,傅识则愿意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他。
还说得这么委婉。
他心里觉得讽刺,吃饭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
直到两人陷入沉寂,他抬眸看了眼傅识则:“阿则,不用的。”
“我自己可以做到的。”江渊笑了笑:“不要担心我,你少熬点夜。”
那时候傅识则没有察觉出他语气的异常,还认为他是一如往常的关心。
江渊的父母只有一个孩子。
在南芜期间,傅识则到江渊家去过很多次,二老待他宛若亲生儿子。
傅识则每天会和他们打电话说一下江渊的情况。
做这些事情,并非是由于他父母的要求。
从小,傅识则在作文、日记中都会写到自己有个哥哥。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江渊对他而言,已经是真正的亲人。
他不想要自己的哥哥出事。
他也很害怕自己的哥哥的出事。
每天到点,傅识则会走到江渊的实验室,敲敲门。
他总是看到相同的场景,椅子上挂着Unique的外套,桌上摆着一架他们初次参赛时的无人机。
傅识则有时候会进去,有时候就只站在门口,喊一声:“哥。”
江渊心情好时会无奈地对他笑笑,将药往上扔,然后接住喝水,看他展示空白的掌心,调侃道:“我已经吃了啊~”
心情不好时便沉默地含到口中。
傅识则确实盯着了。
没有漏掉任何一次。
江渊慢慢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时常会和他说些消极的话语。
两人的关系转变,小时候是江渊开导他,长大了,变成他开导江渊。
那一年傅识则生日,江渊按照以往的习惯,跑到北山枫林。
那时候外婆也还在世,傅识则用轮椅推着老人到外头。
江渊在院子里点了烟火棒,递给老人。
老人的手拿不稳烟火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