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居然是梦。那怎么能是梦呢!
从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商宁秀紧张地咬着自己的指节,心里回忆着那声音那么大,该不会是她睡梦中也真的发出什么声音来了吧?还好女使没在屋子里,否则她现在真的可以去投江了。
商宁秀脸上的温度迟迟降不下去,她迫切地需要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自言自语碎碎念:“太子应该快走了吧,烈士冢也去了,昨天晚上还宴请了众将领……”
没什么效果,商宁秀又倒回了床上愤愤地挠被子。
差不多快到午时的时候,外头传来了骚乱喧嚷的声音。
她这帐子的位置比较偏,平时基本上是听不见什么将士操练安静得很,商宁秀不敢自己出去看,便唤来了女使让她出去打听。那小丫头很机灵,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告诉她说,因为有不少士兵在发高烧,还有小一半的在吐,挺严重的,现在正在敲板子。
“敲板子?”商宁秀没听明白。
侍女回答道:“好像前两天只是前线退下来的几个伤兵在发烧,然后说昨天晚上,就忽然开始变成了大面积了,现在中招的快有两个连了。”
士兵之间的病症传播是昨天晚上突发的,商明铮一整晚忙得焦头烂额,最气人的还是原本准备今日下午就走的太子知道这事之后就又不走了,说是要亲自坐镇稳定军心,商明铮气得在心里骂他是瘟神,也没了再奉陪的心思,见着太子就绕道走,不给他再缠上自己的机会。
商宁秀一个人在帐子里坐不住了,跑去隔壁找柳湘宜打听情况:“大嫂,我昨日睡得早瞌睡也死,没听着动静,外头这是怎么了?”
柳湘宜也是跟着一起帮着张罗忙活了半宿,现在人没什么精神,可因为心里着急也睡不着觉,让侍女泡了浓茶来提神,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告诉她道:“应该是一种瘟疫,传染性很强,那些伤兵不过十来个,短短两天时间就扩散成了两百多人。”
“瘟疫?”商宁秀吃了一惊。
“对。”柳湘宜点头道:“官人说,每当战事起,死的人多了,就容易滋生疫病,尤其是夏天。但是现在两军僵持着,伤亡并不大,而且这才五月天,也不是很热,估计并不是从军营里起源的,是那几个伤兵从外头沾回来的。”
商宁秀:“十来个便能传两百人,速度如此之快,那万一要是能再二次传播……岂不是很严重?”
柳湘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