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槐门小宅半开掩,每过似闻细哭声。
内有一株桃树,未有桃叶,也未开花。
不知何时,那些如同敲门声叩响心扉的轻轻呜咽,能够渐渐消散,更不知何时才能桃叶与桃花相见。
可能是来年之春。
可能要更久。
小巷门外,站着一位孤单的青衫年轻人,痴痴望向小巷不远处,一个欢天喜地蹦蹦跳跳着回家的孩子,嚷着很快就可以吃糖葫芦喽。
已经连少年都已不是的那个陈平安,缓缓伸出手,好像是在与那个孩子打招呼。
那个无忧无虑、满是天真稚气的孩子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望向那个大人。
最后孩子好像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只是孩子也没了欢声笑语,就那么默默从那人的身形当中,一走而过,去了屋子,将半掩的院门,关了门。
就那么只留下一个长大后的自己,站在门外。
最后那个孩子好像稍微大了一点,个儿高了些,变得黝黑了许多,孩子开了门,走出宅子,背着一只大箩筐,里边有锅碗瓢盆,有煮药的陶罐,有破旧泛白的春联。
孩子低着头,双手使劲攥紧系挂箩筐的绳子,摇摇晃晃,离开了宅子和巷子,再也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