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舟只能存一点侥幸心理,兴许傅晏修真的只是挥霍了母亲的积蓄和那些字画而已。
“我只是想提醒你,贪污官银是要杀头的,事态严重者,可诛九族!”
“我知道!”
傅晏修目光躲闪着,愤愤道:“你要是怕连累,可以退出族谱,改作他姓。”
傅问舟眸子一冷。
如果这样就可以,他倒是想。
气氛紧绷着,傅晏修扯扯衣领,不耐烦地问:“还有没有别的事?”
“有。”
傅问舟再次抬起清锐目光看着他,“母亲在临风居发病时,是大夫人最先发现,这件事你调查过吗?”
傅晏修脸色顿时一沉,“你是在怀疑自己的大嫂?”
“不该怀疑吗?”傅问舟冷冷道。
傅晏修气笑:“大夫都说了,是出血性中风,是母亲的身体早有隐患所致……至于母亲为何会独自来临风居,二弟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而你大嫂是因看到母亲独自进了临风居,不放心才跟着过来……她挺着那么大一个孕肚又能做什么?”
“再说,她有何理由去害母亲?”
说着,傅晏修站起来,手指愤恨地指着傅问舟。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把那些阴谋诡计用到家人身上,别以为你什么都懂,你若真能洞察人心,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傅问舟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有今天,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是你的狂妄自大造成的!”
傅问舟无视他的攻击,只问:“若我查出来和大夫人有关,侯爷打算如何处置?”
傅晏修横眉怒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
傅问舟眉眼低垂,淡声:“侯爷请便。”
“哼!”
傅晏修拂袖而去之前,还撂下一句:“侯府庙下,供不下你这尊神,还是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吧!”
傅问舟眼中清光洌洌,微叹了口气。
父亲若在天有灵,看到他们兄弟反目,如何瞑目。
母亲左右为难,倾力周旋,事情却还是偏离了正道。
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操控着一切。
是天意,还是人为?
傅问舟不由想起温时宁纯净的眼眸,心中杂念顿时一扫而空。
无论是天意还是人为,都左右不了他往前走的决心。
“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