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虽是管家，却被程少凛请到了他们一家人的桌子上，不念及别的，就年纪那么多年他对母子俩的暗中照顾，他也绝对算的是一家人，只不过祥叔和程母一直恪守礼教，从不曾逾矩，但内心里都早已把彼此当家人了。

下午时分，眼看着要停下来的雪却下的更大了，胡蓉来禀报，说那四个丫鬟的身份来历都打听清楚了。

四个丫鬟分别叫做玲珑、锦绣、花梨、水晶，因为在东陵国的事情上，程少凛和虞小幸都有功，虽说功过相抵解除了程府的禁令，但皇上还是赏赐了四个丫鬟以表天家恩德，而且四个丫鬟的例银都是宫里发的，府里不必给他们发月例。

“夫人，奴婢去查清楚了，锦绣、花梨和水晶都是普通宫女，以前在长街做洒扫，后因为人机灵被老太妃要了去，去年老太妃病逝，她们就被打法回去继续做洒扫，倒是那玲珑，听说原本是德妃宫里的，她不受宠，只做些外院的杂活，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德妃特意将她塞进赏赐的名单里，送到了咱们府上。”

“德妃？”程少凛端着茶杯，茶盖一下一下撇去水面上的茶沫，“德妃是兵部尚书高以的女儿，生有三皇子，当今立太子呼声最高的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子。”

虞小幸知道皇上正暗中命程少凛调查兵部，皇家猎场的那批武器，设计和用料都与兵部的武器颇为相似，甚至有些比兵部的更精良，郑文钦已经被送去东陵国，虽说表面上皇上什么也没提，但难免那些老狐狸不会嗅到味道提前防备。

德妃给程府送丫鬟，绝对不是单纯出于好心。

她与程少凛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

“盯着那个玲珑，若她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尤其要防着她与外界联络！”

“是！”

胡蓉走了后，虞小幸问：“你怎么看？”

“兵部这是在提前防备，怕是以后的调查会更艰难，但既然已经开了口子，我就绝对不会放过。”

“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干的事情，尽是得罪人的，最大的依靠就是皇上，若失去了皇上的信赖，在朝堂上可就难混了。”

“锦衣卫直属于皇上，只听皇上的调遣，我做这些也并非全是为了皇上，也更是为了大祁的百姓，朝堂上乌烟瘴气之事不少，贪污的，结党营私的，私自铸造兵器屯兵的，都是对皇权的威胁，也是大祁安危的极大隐患。”

“嗯，不论怎么样，我支持你。”

程少凛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