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微臣已有了娘子，而且微臣也曾对她许诺过，这一辈子也只会有她一人。”

“荒唐！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虞氏如此善妒，加之不敬老人，压根不适合做一个三品官员的正妻，但朕念在她是你发妻的份儿上，不与她计较这些，已是对她格外开恩了。

瑞国公的女儿出身名门，家教甚好，知书达理，给你做平妻很是合适。”

皇上的字字句句落在程少凛的耳中，似有一把刀在一刀一刀剜着他的心，自己心爱之人被如此诋毁，可偏偏这个人是皇上，他杀不得，也骂不得。

“皇上，不管内子的事，一切都是微臣的意愿，微臣的心中只有内子，再也容不下她人！”

“朕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是在通知你。”皇上语气淡淡，但却带着不容质疑、不容反抗之态。

“皇上，微臣若真的娶了郑姑娘，那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皇上素来最重视信誉，微臣不愿意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是不愿意做背信弃义之人，还是不愿意遵旨？”

程少凛低着头，看着眼前明黄色的衣角，心中有万分的悲苦，作为臣子，他原本不敢也不能抗旨不尊，可是作为心上人的相公，他又万万不愿辜负她。

御书房内陷入了沉默，赵普抱着拂尘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跟了皇上几十年，他最了解皇上的脾性，那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的。

同时他也知道，程少凛是有几分血性和倔强的，他很担心他犯傻惹怒了皇上，那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严重的话还会掉脑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御书房内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皇上的脸色犹如外面的天气一般，冰冷，坚硬。

过了很久，程少凛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恕微臣不能遵旨。”他头埋的很低，但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皇上眯起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四周的气氛更加诡异，连赵普都紧张到手心冒汗。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花，雪花簌簌，落在地上，也落在程少凛的心里。

他再次叩首，道：“微臣不能娶郑姑娘。”

皇上手指扣着龙案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他着实没想到程少凛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不尊。

对于他的抗旨，他甚是恼怒，如此置天子命令于不顾的臣子，按律该杀，可考虑到如今的时局——瑞国公和督察院御史暗中勾结，背后联络的神秘人还不知带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