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岳父,势力可见一斑。
我问督军要去吗。
他不动声色将车窗升起,吩咐阿诚开远一些,驶离老上海几百米才开口说。
“之前老上海的老板已经暗示我,坤老来仰光需上门拜会,即便我不去,他也一定会上门请,何况我与他之间属亲家关系,不可能躲得过。”
这哪里是请,分明是笑里藏刀的要挟,不去都不行。
正想着,车子通往仰光的一条新街。
窄窄的小吃城,一到晚上人山人海。
车刚驶入其中,另一路口停靠路边的黑色轿车开了过来,不远不近并排慢行。
车窗下了三分之一。
后座男人陷入一片耀眼的霓虹之中,侧脸朝外,格外冷寂。
督军压下按钮,玻璃下沉。
阿诚见状鸣笛示意,对方终于有了反应。
沈枭那张英俊面容出现在缓缓下降的防弹玻璃后。
我没由来地乱了心绪。
他手肘撑着车窗,目光扫过我的脸。
“义父虽是缅甸威震四方的江湖龙头,但行事一向低调,没想到您这第二春,也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督军淡淡开口,“阿枭,女人一生仅有一次的时刻,没什么好低调的。你同样好事将近,不也一样吗。”
沈枭语气松散而慵懒,“义父,您如何确定,一生仅有一次。您不就给我找了两回小妈,世事无常,我怎么瞧着新上位的沈太太也坐不久?”
督军被戳到痛处,面色一沉。
阿诚有些听不下去,他侧头压着怒意,“大少爷这话,寻常人还真没胆说出口,怎的平白听出豪夺,诅咒之意。”
沈枭似笑非笑,“诅咒这么无聊的事,我从不屑。至于豪夺,我的人生与之密不可分,义父比我更清楚,您能坐稳这个位置,俯瞰众生,胆魄和豪夺,缺一不可。”
前方红灯路口,两辆车并排而停。
沈枭左手挡风,压下那枚银白打火机。
一簇火苗窜起,映照他俊美匪气的脸孔。
他忽然偏头吐出一团烟雾。
透过那团朦胧雾霭,是他微微开阖的薄唇,声音被风吹得模糊难辨。
“听到了吗。”
我本能警觉,“听到什么。”
他探出头,丝丝缕缕,深深浅浅的喘息,喷薄在我耳畔。
这回我听清了,一字一句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