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到棍子砸在皮肉上发出的砰砰钝响。
我抬头看沈枭。
他眸底猩红一片,周身沸腾着阴煞至极的匪气。
仿佛枪管子抵在脑门,也敢和取他性命的阎王爷叫号子。
那些人被他一次次打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一个个像是铁打身子一样。
有了被掐脖子的前车之鉴,他们拉开和沈枭之间的距离,采用人海战术,分明是要累死他。
沈枭原本白皙的肤色因失血过多,呈现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动作也不如开始锋狠。
衬衣除了他的血还有其他人的血,潮湿流淌的覆盖住干涸的,新旧包裹下仿佛一个血人。
躺在地上的麻爷飞扑过去拖住他的腿。
面门马仔举棍猛击,沈枭以手臂抵挡,两人一起倒地。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对准抱住他大腿的麻爷脑袋一掷。
顿时鲜血四溅。
可人太多了,源源不断涌入,怎么也打不完。
一个混子举棍砸向我,沈枭原地后翻避开攻击,一个凌空飞踢踹向那人头颅。
混子直接从空中飞出了窗,撞在电线杆上坠地狠狠抽搐。
沈枭用最后的力气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见我安然无恙,也丧失了支撑,捂住小臂重重跪在地上。
“大少爷!”
我惊恐大叫奔向他,跌坐在他旁边抱住他。
沈枭满身是血,呼吸急促。
我试图用手为他擦干净,可他那张俊美的脸孔怎样都无法清晰。
我借着月光看清。
他小臂上约摸五六厘米长的伤口,刺入很深,肉已经翻开,看上去触目惊心。
很快,那群僵尸一般的马仔又晃晃悠悠站起身朝我们逼近。
我红着眼看到两米外摆着一个纸箱。
里面放着许多酒坛,是酿制的白酒。
我当即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狠狠朝那箱酒掷去。
轰隆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挡了他们进攻的脚步。
沈枭在火光环绕中非常平静,就像我每次遇到危险出现时那样没有半点波动慌乱。
仿佛周遭发生近乎毁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姜早,一会你从窗户跳出去,外面有棵树,下来后,什么也别管朝小道跑,听懂了吗。”
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