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般,咚一声跌入冰冷的池塘中。
他没死透,刺骨的池水淹没他的脑袋,他凭着求生的意志在水里扑腾,伸出池面的手像要抓住点什么。
沈枭平静看着,神色丝毫起伏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
他蹲下身子,抓住了叶柏文的手。
下一秒,从兜里掏出合同,把着手指,重重按下手印。
随后指尖摁上叶柏文的头顶,轻轻下压,直到池塘恢复宁静。
此时雨停了。
一阵风袭过,梅树上的花折断了两三朵,从枝头飘落在他肩膀,红的惊心。
他起身,单手插兜,低头吻上那串染血的佛珠,淡淡说:
“妈,你安息。”
此刻,连风都绕过了他。
我看到沈枭慢悠悠踏上台阶,身影渐渐远去。
等到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双手撑着地面踉跄爬起。
两条腿不听使唤,发软发颤,又跌了回去。
旗袍里的内衣被冷汗浸透,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冷得上下牙不停打颤。
我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天,阴云蔽月,连颗星星都无,是该回去了。
我颤巍巍站直,刚走两步,脚下像是绊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是叶柏文的金刚菩提,静躺在石子路上,幽幽闪着寒光。
我吓一激灵,一脚踢到池塘里。
咚一声,又恢复了寂静。
像是幻觉,我总觉得身后有一束幽暗的目光盯着我。
我倏地转身,除了婆娑的树影,什么都没有。
-
我是被打扫的佣人发现送回来的。
此时天空已微微泛白。
说来奇怪,晚上那道寂静无人的南院小径忽然恢复了正常。
到处可以看到巡逻的士兵和打扫整理的下人。
这种正常,在我眼里却诡异无比。
这督军府,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我不敢继续想。
捂着狂跳的心脏,浑身发冷,小腹带来的疼痛愈发明显,可我顾不上,我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掌心还攥着魏峥塞给我的东西,方才恐怖的一切,仿佛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塞给我的。。。
东西?
我忽然想起魏峥,他现在在哪,安全了吗?
我这么想着,又掀开被子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