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
傅识则很配合,只是凌晨失眠时经常在阳台抽烟喝酒发呆。
再到后来,他重新回到了西科大,他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他逼着自己不去想江渊的事情。好像真如其他人认为的一般,他打破了自己的脆弱。
他也误以为自己走出了当年的阴影。
江渊生日要到了。
这再度提醒了他,对江渊、对江渊父母的内疚,是他重振旗鼓回到正常生活,也依旧无法绕过的障碍。
“周迢知道江渊的事情后,找过我很多次。但我不太能面对。”傅识则不太愿意有人就江渊的事情他再安慰他,即便是昔日的好友。
“很多人都劝我走出去。”傅识则垂着头,墨色的眸中神色全数消失,“我做不到不怪自己,那是我哥。”
“有很多次,我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他习惯性地让自己的语气没有起伏,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但这种对话,会让当时的画面反复在我脑中出现。”
“厘厘,能不要怪我么?”傅识则话里带些不由自主的涩然:“有很多事情,我很不愿意回忆。”
暮霭沉沉,他的五官已经看不大清晰。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傅识则首先考虑到的,是希望云厘不要觉得他有所隐瞒而因此难过。
云厘听完整件事情之后,看着他微微弯起的肩膀,带着受伤与无助,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
作为旁观者,云厘很清楚,江渊的事情并不是傅识则的错,他已经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你见过他。”傅识则忽然道。
云厘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我当时坐在边上的观众席,江渊把那颗足球给你了。”
“……”
云厘想起当时遇到的那个人,在这一段回忆的背景下,对方的离世也她觉得难过和震惊。她默了许久,才说道:“你当时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个哥哥,他很努力,你也很努力。”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没想劝你忘记这件事情。”云厘想起云野得胰腺炎的时候,她整个人近乎崩溃,她唇发干,继续道:“如果云野有同样的事情,我会宁可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我会很怪罪自己,我可能也永远不会忘记。”
“亲人出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怪自己,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但是……”云厘想起江渊,鼻子有些发酸:“亲人会希望我们过得好的,他应该也是这么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