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稍微有些家世的女子,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从小接受严格的教导,除了柔顺谦恭、贤良淑德之外,还要学端庄大方、恩威并施的掌家手段。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是从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得有丝毫错处。
沈凝曾贵为公主,也被要求学习这些女子们该有的品德,被教导着婚后要相夫教子,侍奉婆母,若不是后来上了战场,她的一生跟寻常高门贵女应该也没什么两样。
“在想什么?”姬御苍走进内室,见沈凝又在发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待着无聊?”
沈凝回神:“我在想男子可以上马打仗,可以入仕为官,可以行商坐贾,女子却一直被要求做一个贤内助,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姬御苍道:“这是男女分工的不同。”
“你觉得这种分工合理?”
姬御苍表情有些微妙:“那凝儿觉得男人在家相妻教子,让女子出去抛头露面?”
沈凝皱眉:“倒也不必如此绝对,应该有折中的办法。”
“女子虽柔弱,却也并非没有可打仗的巾帼。”姬御苍目光落在她脸上,“如凝儿这般不输男子的女子,确实应该得到重用。”
沈凝摇头:“女子天生力气不如男子,自幼被束缚于闺阁,想练武很难,而且军营中多是男子,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允许女子上战场?但读书不同,富贵之家女子大多从小饱读诗书,亦不乏心怀天下胸襟广阔的女子,她们应该和男子一样拥有科考入仕的权利练。”
姬御苍没有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深深地看着他:“男为女纲。男人们认为这是上天给男人和女子各自定下的规矩,轻易违背不得,所以凝儿倘若想给女子们争取权利,首先自己得站到权力巅峰,手握绝对的话语权,或许才能改变一二。”
沈凝敛眸未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姬御苍心知沈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茬,起身走到门前问了几句,得知管事嬷嬷来过,又听说顾嫣然闹着不愿意嫁,表情微冷,唤来凌风:“嫣然居那边派人守着,后日一早顾嫣然出阁,期间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王妃静养。”
“是。”
接下来两日不管嫣然居再怎么闹,一点动静都传不到锦麟院。
哪怕顾嫣然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侍女们也不敢阻拦,只是一遍又一遍收拾着她制造出来的狼藉。
姬御苍却并不惯着她,这几日之内砸碎的所有东西全部从她的嫁妆里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