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像一个温和无害的公子,然而低眉垂眼间,却从无人能窥见他眼底的阴霾和深沉郁色,以及一丝丝无能可探知的异芒。
沈家嫡女沈凝,与他想象中的女子还真不太一样。
“砚书的手怎么样了?”太后发问。
“太医说没有大碍。”姬瑾回神,放下茶盏说道,“母后不用担心。”
“等他伤势痊愈,赶紧把他的婚事办了,以免夜长梦多。”秦太后端着茶盏,精美的护甲泛着寒光,“另外,皇上后宫嫔妃太少,不如把沈家次女沈嫣选进宫为妃,皇上意下如何?”
姬瑾闻言诧异:“沈嫣?”
“没错。”太后面色冷凝,“摄政王越是要拆散镇国公府跟国舅府的联系,哀家越要镇国公府为我们所用。”
姬瑾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嗯。”
“沈嫣进宫,我们还可以利用她对付沈凝。”太后眸光阴冷,语气里添了肃杀之气,“胆敢对公主下手,哀家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少年皇帝没说话,眸光平静难测。
对付沈凝?
区区一个失去清白的沈家嫡女,何惧之有?若不能除掉摄政王,就算杀了一个沈凝,还会有第二个沈凝。
他最想做的是削弱摄政王的权力,待他交出摄政大权,交出兵权,没有铁骑兵马作为倚仗的皇叔,就只是一个必须俯首称臣的皇叔……
那样孤傲冷酷的一个人,低头屈膝,跪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样的感觉?
姬瑾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敛去眼底不安分的野心,淡淡开口:“当务之急,让秦砚书跟平遥长公主成亲才是大事,其他的,母后且不用着急。”
太后想了想,没再做声。
摄政王一日不除,他们所做的其他事情都是徒劳,不但无用,且还是对摄政王的挑衅。
等砚书娶了平遥长公主,秦家有兵权相助,皇帝就有了跟摄政王抗衡的底气。
明年借着皇帝亲政的由头,让摄政王交出摄政大权,再进一步削弱他的兵权,到时候他这个摄政王也就做到了头。
太后冷冷想着,偏头看在坐在一旁眉目清俊的皇帝,躁怒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
这天下早晚是他们母子的。
只要再忍过这一年,忍到摄政王交出摄政大权为止。
这天下将再也没人敢冒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