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的微酸压在舌尖,让宋青葵的反胃与恶心抑制了不少。
“怎么会?”她皱起眉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段知鱼,“他是段家的继承人,谁敢虐待他?”
“你不信是不是?我也不信!可是我亲眼见到了,我的记忆不好,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但是哥哥的情况我却记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吗?就是因为这件事。虐待我哥哥的是妈妈当时的未婚夫,我不想提那个垃圾的名字,当年他人模狗样的追求我妈,明面上对我哥哥很好,我妈也就放下戒心了。定下婚约后,因为妈妈忙,他就自告奋勇来照顾我哥哥,照顾了两年……”
“两年。”宋青葵喃喃自语。
“是,两年。那个畜生虐待了我哥哥两年!喂我哥哥吃狗粮,不许他去上学,将他关在地下室里像拴狗一样拴着他,还威胁他要是敢跟妈妈说就要杀了妈妈。”
“两年段夫人都没发现吗?”宋青葵喉头有些发干。
段知鱼捂着脸,声音哽咽,言语几度不能完整,“就是因为这样我哥哥才和妈妈感情不亲厚。因为妈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救他,她太忙了,忙得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儿子。直到我哥哥快死了,那所房子里的佣人良心发现将他送到医院,医院报了警才东窗事发。”
小小的段清和,一直希望妈妈能救他。
那些欲言又止,那些吃饭时手腕的颤抖,那些靠近时的不安和恐慌——
母亲没有发现。
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
她忙着开会,忙着打电话,忙着到处飞,以至于不能分一丝注意力给自己的儿子。
失望,绝望,最后——恨。
我想保护你,可是你却连一个眼神的给予都欠奉。
“青葵,所以你知道我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吗?”段知鱼声音有些哽咽。
——你是第一个给他做长寿面的人。
——你是第一个给他织围巾的人。
——你是第一个保护他的人。
第一个舍命保护他的人。
从雪山上下来,他就对段知鱼说,“这是你嫂子了,一辈子的嫂子了,我要是没娶她,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执念。
彼岸花的生长需地狱黄泉,而桃花的绽放需春日暖阳。
宋青葵睫毛颤颤,她忽然想苦笑,但是嘴角却怎么也无法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