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雪花带着一种天青色,那是冬雪天空里为数不多的颜色。
“我不喜欢库力小小姐这个名头,这个名头注定要嫁入所谓的贵族门阀。这有什么意思呢?以前旧时代的女子,一生囿困于后宅,像朵菟丝花一般依附在藤蔓上,一旦离开那藤蔓,便再也没有路可走了,最后只得堕落,成为妓、女。”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带着一种平静。
“lot,你养过鸟吗?”
顾西冽摇头,“没有。”
他只养过猫,一只叫暖暖的猫,不过最近那只猫儿有些排斥司徒葵,总是不让她抱,可能是临近春天了,所以性子有些古怪。
“鸟怎么了?”他问。
宋青葵伸出一只手,指尖触了一点雪花,“一只鸟关在笼子里固然不是自由的,它会成为金丝雀,可是金丝雀一旦出了笼子,外面有凶狠的鹰,有顽劣的猫,以及所有能够将它拆吃入腹的东西。你猜它飞出去了能活吗?”
她没有想听到lot的回答,而是自己接着说道,“被关得太久了,它的翅膀已经忘记了飞翔,它最后也会无路可走的。”
“葵小姐不想做金丝雀是吗?”顾西冽眉毛拧紧,不知怎么的,对于‘金丝雀’这个词汇有些不喜,觉得刺耳极了。
宋青葵轻笑了一声,轻描淡写的回道:“有人打断了我的手脚,我只能做金丝雀。”
“是兰斯年?”
他这会子不叫兰先生了,而是直呼其名了。
宋青葵的眼眸看着窗外的雪花有些微微的出神,良久后,才是小声的回答道:“可能吧。”
与盛夏不同的,就是冬日的白昼太短。
中午宋青葵吃了烤三文鱼,三文鱼是顾西冽拿出来的,又说是隔壁邻居给的。
宋青葵边吃边感慨,“隔壁邻居真是个好人。”
彼时床单还在壁炉旁烤着,薰衣草的香气在暖烘烘的房间里飘散着,火苗噼啪,宋青葵喝了几口薄荷水,薄荷是从窗口盆栽里摘的。
菲克村里的人喜欢鲜花绿植,家家户户都会种些花草。小木屋的窗台上因此也摆满了绿植,在寒冷的冬日里,这些绿植努力的生存着,在雪天里绽放着一点喜人的翠意。
顾西冽收碗的时候,宋青葵在一旁打下手,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摆椅子,裙摆跟着脚步飞扬,勤快的像只小蜜蜂。
水流细碎,冲刷着碗上的污渍,顾西冽袖口高挽,状似不经意间的问了句,“葵小姐为什么要逃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