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的也不过是生者的念想了。
人不能活两次,一声复能几,倏如流电惊。
“lot,你低头。”宋青葵忽然说道。
lot如她所愿,低下了头。
宋青葵抬手,一点一点摸上了他的脸,自眼尾摸到耳旁,沿着头发的边缘一点一点摸了下来。
她摸得很仔细,手指微凉,触于肌肤之上,细腻又温柔。
姿势太过亲近,以至于旁人都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手指自耳旁缓缓滑下,沿着脸颊的轮廓线流连到下颌处,她微微踮着脚,茶褐色的眼瞳里盛满了彩虹。
明明只是不到几分钟的动作,但是宋青葵却觉得时间仿佛定了格,冰川倾覆,盛大的恐慌尽数湮灭,最后变得空落落的。
lot低着头,任她的手指在脸上游。走,脸上的神色平静,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任由他的小小姐在做一件暧昧无比的事情。
旖旎又荒诞,圣洁又纯情。
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lot想。
——但是最终这场期待落空了。
宋青葵收回了手指,默不作声的上了车。
lot也跟着上了车,坐在前座,对着司机说:“走吧。”
宋青葵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放空,车窗外是不停往后倒退的牛油果树林,大片大片的墨绿色渐渐远离,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她没有眨眼睛,眼睛渐渐泛酸,以至于有了泪意上涌。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是,怎么不是呢?
宋青葵忽然想哭,但是最终却只是在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带着自嘲的笑意。
——是她想多了,本来就不可能。
就像月亮永远会在黑夜,而她注定见不到她想要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