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得什么江边河灯拉风多了。
钱嘛,纸嘛,他烧得起!
只是……说实话,顾大爷觉得自己跪得好像有点久,腿有点麻。
“宋青葵,你倒是说话啊!”
他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真真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宋青葵的身体连同脸颊都有些僵,可能是山风吹得有些冷。
她抬手想要拢一拢自己脖子上的驼绒围巾,却见顾西冽怒喝一声,“你不许动,不许碰围巾!”
顾西冽吼得厉害,但是跪姿却依旧不变。
仪式感,仪式感很重要,他时时刻刻记着呢。
宋青葵觉得有些头疼,她想了半天才是开口道:“你明明是说和好的事,为什么……忽然又这样?”
顾西冽一听她开口,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即眉梢一挑,“和好了不就该求婚了吗,一步到位,不浪费。”
他在心里加了句,再快点,四舍五入就该怀孕了,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宋青葵本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看到顾西冽的鼻头有些红,那是被冻得,在那张俊朗的脸颊上,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红鼻头,竟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她蓦地想笑,又蓦地有些心软。
心化了,软了,忽然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当然,她如果要是知道顾西冽此刻的思路已经脱缰到五年抱仨这种事情上,她肯定会上去把顾大爷的狗头拧下来当球踢。
只不过,此时此刻,盒子里那枚宝石戒指是世上最无法让人拒绝的诱惑。
而宋青葵,也不想拒绝。
但是,私心里,她还想让他多跪一会儿。
毕竟,他有太多事情让她生气,让她难过了。
南宋,辛弃疾写——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那是一场盛世烟花。
烟花落下,有美人笑语盈盈暗香去,诗人写下旷世名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宋青葵在这个阔别许久的怀抱里,忽然就能感受到诗人当时的心境。
灯火,朝露。
还有顾西冽在耳旁的那一句圣诞快乐。
那是年少的约定,迟来的兑现。
顾西冽拥着她,侧头轻轻吻她的发丝,“我们和好吧,阿葵,我们和好吧。”
宋青葵忽觉心底的酸涩直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