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顿时涨红了脸,呐呐不能言。
他当然不敢说自己儿子比皇帝的儿子还要金贵,要是传出去,旁人怎么看他?圣人怎么看他?
长平侯被堵得尴尬又憋闷,好半晌忍不住说:“映玉,你怎会变成这般……”
他实在不明白,以往乖巧柔顺的女儿,咋就变得这么难缠呢?不仅敢拿利器伤害自家兄弟,对他这当父亲的说话也如此不客气。
哪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褚映玉反应平平,“哦
,大概是因为女儿恶心得不想忍了吧。”
“什么?”
长平侯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褚瑾玉说话那么难听,都直接当众羞辱我,难不成女儿还要附和他,觉得他说得对?”
褚映玉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父亲,你希望女儿依然继续忍让下去,活该被他欺负?”
长平侯张了张嘴,“可他到底是你弟弟,你们是亲人……”
“正是因为我们是亲人,所以这种事更不能忍。”
褚映玉反驳,“父亲,亲人之间不是应该互相体谅、包容和彼此关爱吗?褚瑾玉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当人弟弟能干出来的?”
她的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或者是,其实我们不是亲人,所以他才能如此肆意地践踏我,不将我当成长姐敬重?”
长平侯再次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原本他过来,是想要化解长女和小儿子之间的矛盾,毕竟长女以后是七皇子妃,儿子将来要支应门庭,少不得要倚仗作为皇子妃的姐姐。
他困难地道:“你别乱说,你们就是嫡亲的姐弟,瑾玉只是年纪还小,不懂事……”
褚映玉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些,挺没意思的。
俗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父亲长平侯就是这个装睡的人。在他心里,他的妻儿都是好的,妻子贤惠,长女乖顺,次女娇憨,小儿子可爱,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就算有矛盾,也是小矛盾,不是什么事儿。
一笔写不出两个褚字,都是褚家人,血浓于水,有什么矛盾也不影响这点。
褚映玉道:“父亲,若没什么事,女儿想歇息了。”
难得来一趟,却被长女毫不留情地逐客的长平侯心里又难受了,想说什么,见她面露悒悒之色,默默地咽下来,转而道:“明儿初一,勋贵朝臣和命妇进宫贺岁,只是你娘生病了,明儿是没办法带你进宫,你一个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