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埋头苦算。
靳林琨看了一会儿那条消息,霍地起身,把早填满的卷子交了上去。
于笙一直到天色渐黑才回来。
户口变了,学籍也得改。昨天被打成其他学校探子的男人带着他,被盘查了半天身份,反复确认了身份证上“于彦行”的名字,才终于被放进了学校。三中老师全程陪同,几个主任跟于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教务处主任还去泡了杯茶,把男人撂在边上讪讪站了半天,终于在该盖章的地方都走完了流程。
老贺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只在送他出门的时候递给于笙了张写了住址的便签,朝他笑了笑:“走吧,有时间来家吃饭。”于笙接过那张便签,攥了一会儿,跟老贺道了谢。
今天出门的时候天就有点阴,出了教学楼,已经有临雨前的冷风卷着吹起来。
原本以为办个手续用不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花了一整天。于彦行手机上的日程提醒叮叮咚咚响了一天,于笙没上他的车,把书包和新买的两套模拟卷拿下来:“离得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于彦行看着他,没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再亲近的血缘关系也会被时间稀释。男孩子已经长得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身上也带着跟他彻底不同的气息,今天一整天面对面,居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他记得上次听见于笙的消息,还是这个儿子到处惹是生非,进了个三流高中同流合污自暴自弃。要不是这次回来办手续,他都不知道原来在私立学校家长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文科联考状元,居然就是他这个早就没怎么过问的儿子。
于笙看起来并没因为今天的事有什么触动,垂着眼睫背上书包,把装着模拟卷的塑料兜拎在手里。听见哗啦哗啦的响声,于彦行才隐约想起等着办手续的空档,于笙好像出去了一次。
“你――”于彦行忍不住皱起眉,话到嘴边,又没能立刻说得出来,
时间太久了。他都已经快记不清楚这个儿子长什么样,更不清楚于笙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和于笙母亲分开之后他就进入了事业的上升期,每天都周转在无数个商业会议和谈判间,根本没时间回家,等几年过去稳定下来,又组建了新的家庭。然后就忽然发现,明明小时候还很听话懂事的男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多了一身淡漠冰冷的刺人戾气。
“到底是谁教你的?”在三中吃了一路的瘪,这个儿子又冷漠得好像什么都不为所动。于彦行坐在驾驶座上,终于再压不住火气,神色沉下来:“你们这个学校是什么――你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