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大部队下山，我看着他们挖出了昭昭的尸首。

我也被带回了警局，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村长再也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现在狼狈地像一条狗，看到我的时候，还苦苦哀求我，希望我能给他说说好话。

真是可笑，我又有什么能力说得上话，就算有，我也不会对人渣，对注定要下地狱的人有一丝丝的同情。

对于警察的讯问我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我平静地叙述着事实，其实除了当初和昭昭目睹的那个女孩子以及跟昭昭有关的事情，其他的我都不是很清楚。

但即便是对我没有添油加醋说的事实，就已经引起很大的震动了。

血脐橙三个字已经和被深深烙上了杀人害命的印记了。

我离开警局的时候，去找了季青和。

「有事吗？」她很冷漠。

我犹豫了一下，「能不能告诉我，昭昭你葬在了哪里，我想看看她。」

但是，季青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以为她不会告诉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到时候地址会发给你的。」顿了顿，她又接着开口，「昭昭这个人我了解，她做那些事情，我知道她是不后悔的，你也想开点吧。」

季青和说完就离开处理其他事情了，而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站到双目通红，泪水打转。

就在我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母亲和妹妹，她们叫住了我，欲言又止。

而我只是平静地看了眼她们，然后又移开了视线，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对于她们，我的感情很复杂。

父母生我养我，把我送出去读书，不沾染这个村子邪恶的一面。

但是他们也参与了害人，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更不能替昭昭原谅。

那就这样吧，我会履行法律上给我的赡养他们的义务，但也只能是物质上的了。

我面无表情地离开，没有理会她们一眼的态度，她们应该也明白了我的想法。

我越走越远，不是没有听见母亲崩溃大哭，嘴里说着对不起。

但是，对不起有用吗？

是最无用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