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生锈的铁片划了一道口子,钝钝的疼。
不理会他的拒绝,乔眠拿起手机就要拨打电话,却被男人整个拉到床上抱住。
缓了片刻,沈云黎已经清醒不少了,止痛药有安眠的成分,加上身体不舒服就睡得沉了。
“别怕,没事。”声音透露着虚弱无力,眼皮很沉,沈云黎刚睁开眼睛就又闭上了,只潜意识地抱着乔眠,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贴着他的胸膛,被子里有他的体温,被他紧紧抱着听着他的心跳,乔眠渐渐地就安静下来。
关心则乱,是她乱了。
眼角的泪痕还没干,乔眠伸手摸了摸,然后出神地望着指尖的湿润。
她刚刚为什么哭呢?她在害怕什么?
这些年她一个人生活,每每看到新闻或者听到消息,七十岁的老人自己在家中离世……刚开始乔眠是很怕的,她才二十岁却比七十岁的老人还要悲惨,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没有人会知道,她只能一个人在家里慢慢腐烂,警察能多久发现呢,一周?还是半个月。
但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乔眠忽然意识到,这些年,沈云黎也是一个人。
眼睛的酸涩越来越浓。
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互相依靠,但只要其中一个人离开,他们都变得形单影只。
明明这么近,一面墙的距离,她到底还在强撑着什么?
胸腔里的情绪不断发酵,乔眠呼吸有些不畅,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抱着沈云黎的腰——
轻轻吻在他唇上。
“叔,我想你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两人的唇间,苦涩夹杂着甘甜在舌苔缓缓蔓延。
这漫长的一秒,对世界来说,可能没什么变化,风还是那阵风,月还是天上那轮月。但对于沈云黎和乔眠,是两个流浪够的人,终于回到了一起。
唇间的柔软,沈云黎意识渐渐清醒,看到她眼角泪痕的这一刻,他知道,她最后的堡垒已经随着眼泪蒸发了,身体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个吻里消失,沈云黎宽厚的手掌放在乔眠的后背,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不留一丝缝隙。
温柔渐渐失控,几年来,两个人所有不能言说的痛和伤疤,都在这个吻里一笔勾了。
抚摸着她细腻的脸庞,沈云黎眼眸深邃又贪恋:“甜甜,说爱我。”
乔眠埋在沈云黎怀里,蹭着他的胸膛摇了摇头,只以为他看不见,就肆无忌惮地缩在自己的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