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对方抱有善意,只是缓缓回应道:“王大人过奖了,下官只是一时得意,哪里比得上诸位坐镇朝廷数十年而不倒。”
杨国忠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周指挥使不必自谦,只是老朽想知道,周指挥使这次打算杀多少人?”
“朝廷腐败,能做事的官员不多了,周指挥使还是要手下留情的好。”
周元摇头道:“首辅大人,这些大事可由不得下官做主,不过陛下英明,不会没有分寸。”
“至于能不能做事的官…这不还是得看为谁做事么?”
杨国忠脸色一沉,不再说话。
……
此刻,另外一处营帐内,十几个官员围成了一个圈,一个个面色都凝重无比。
其中一人山羊胡,头发花白,沉声道:“诸位,形式已经很清楚了,陛下虽然算计到了景王祭天仪式的手段,却显然没算计到宣府的反叛。”
“我们如今被围困在了密云湖,外面便是景王和姚广义的十一万大军,只等天一黑,我等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为官多年,难道不为自己谋一条后路吗!”
“所以有三百万两送到了北城兵马司,五成兵马司总共拿了二十五万两,我拿了二十万两,无论他还有没有给过别人,反正起码还能剩二百万两以上。”
杨国忠沉声道:“国库至今没有收到任何钱!我清楚得很!”
徐世功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么……钱呢!”
一共六个人,面面相觑,表情慢慢都变得惊恐了起来。
几个阁臣都是老狐狸,虽然在这件事情上知道的信息不多,但依旧靠着断断续续的线索,把一切都分析了个透彻。
但他们察觉到北城兵马司的银钱没有上缴户部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明了,这笔钱必然是当做军费,提前准备兵马勤王了。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局,从算计曹烨到整顿神京,从燕山大火到祭天仪式,从狼狈逃命,到之后的手段,完全就是陛下和周元设下的天大圈套。
而这么大的圈套,仅靠周元这一个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便几乎完成,实在是骇人听闻。
“太逆天了。”
曾程都不禁骇然道:“陛下隐忍了九年,一出手便是这么大的算盘,景王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邓博尺沉声道:“我更担心的是周元,此子年仅十八,便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办事能力,将来我等如何限制他?”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