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走了杜齐,沈樵山瘫坐在椅子上,脑中却全是刚才杜齐所言。
说实话,沈樵山动摇了,他不知道该帮哪边了。
这天下啊,到底该去往何处!
“轩同,轩同。”
随着他的声音,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作揖道:“父亲,唤儿何事?”
沈樵山喘着粗气道:“去云安茶肆,给为父买七两绿茶。”
中年人疑惑道:“父亲,家中还有许多极品龙井,何须购买那等劣茶。”
沈樵山怒道:“让你去你就去!记住,是七两!”
“是!”
中年人连忙退出房间。
沈樵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也是在前几天,突然遇到云安茶肆的掌柜,才得知对方是锦衣卫的暗桩。
并表示,若需要帮助,即可购买七两绿茶。
一切,就看明日了。
回到安南侯府,已是夜了。
杜齐却心绪不宁,脑中总是回想起那龙飞凤舞般的字,那四句话像是梵音洪声,不停回荡在心间。
以至于他到了大厅,差点一个踉跄摔了个跟头。
安南侯面色并不好看,而是皱眉道:“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沈樵山呢?孔鲤呢?”
杜齐作揖道:“启禀侯爷,今日老朽前往沈府,见得樵山公,与之畅谈国道及民生,终令其松口。”
“樵山公言,待明日我再去,与之论道,他便出山辅佐侯爷,效犬马之劳。”
“但我也见过圣君!”
沈樵山看向杜齐,激动道:“可溶!我见过圣君的,那时我做客曲公阁府,送别曲公,曾见圣君。”
“她与曲公畅谈天下,分明是明君之相,分明是大德之皇,绝非昏庸之君啊!”
“只是大晋积弊已深,才有如今之乱,我等读书人岂可不报效朝廷,为圣君分忧,反而从贼做乱,倒反天罡?”
杜齐摆手道:“樵山公!安南侯不过三等武侯,又是被贬之人,焉能在短短八年时间,便有如此格局?”
“只因时所致,朝廷民心已失,你可知江西最新情报?两江大军席卷江西诸县,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才是民心。”
沈樵山张了张嘴,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连忙回头,看向了身后墙上挂的那一幅字。
那是他的得意之作,他从未写出这般神品之字,只因那天心潮澎湃,圣贤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