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道:“这是不可避免的,看问题一定要长远。”
“新法的实施,商制的改革,教育的进步,经济的繁荣,各方面的发展进程加快,而律法的进程往往具备滞后性,在这个律法的空档期,民间就必然会出现涉黑组1织。”
“律法没有跟上,怎么打击这些涉黑组1织?靠官府捕快吗?哈,律法空档期意味着审判没有标准,没有标准就意味着可以人为操作,可以人为操作就必然存在黑白勾结。”
“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我们自己扶持的社会组织,就是打击黑恶的最好手段。”
“不要低估民间组织的影响力,邓肃,他们会在一定程度上维持朴素道德观下的公平。”
“虽然这具备很多副作用,但却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到了那时候,我们再慢慢整饬即可。”
这一番话让邓肃和罗强都一度沉默,他们思索着其中的逻辑,但一时间还是没有想通。
但邓肃向来对周元敬佩,于是施礼道:“多谢先生解惑,学生会好好思索这番话。”
周元道:“暂时不谈这个,我想谈的是,关于这几万佃农的基本情况,我想要从中找到信任的突破口。”
罗强郑重道:“其实关于信任这方面,我和总督大人在这段时间也有思索,但由于官府与民众的割裂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这几十年来的长期矛盾,所以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建立良好的信任。”
“我们尝试联系过佃农之中的核心人物,包括范天德在内,得到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主要是,到目前为止,佃农之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绝对的权威,让我们可以有突破口。”
邓肃叹了口气,道:“这些佃农是自发组织来的,其中有范天德的人,也有其他十多个成员的人,他们的意见很难达成统一。”
周元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道:“这些人就没有什么族老或者老辈子?那种特别有威望的,值得被信任的?”
听到这里,罗强突然眼睛一亮,不禁道:“哎…倒是有一个人…但身份很奇特。”
周元道:“说说情况。”
罗强说道:“富顺州以西有一个小县城,名为荣德县,从先帝继位之后,改为了荣县。在那里有一个大夫很出名,被人称之为观音娘娘。”
“这是个女子,但医术还不错,长期住在荣县,十多年如一日给百姓看病,不论身份贵贱,都不收钱,纯粹是义诊。”
“最开始百姓肯定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