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景女皇连忙站了起来,大步走出营帐,只见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落,整个世界都渐渐被染白。
寒冷的气流在账外盘旋,火把都灭了大半,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营帐之中,只有部分守军和跪满大地的五军营叛军。
周元就跪在叛军的最前方,笔直的身躯已经被大雪覆盖,他一动不动,如苍松如界碑。
“唉…”
昭景女皇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呢喃道:“年少封侯,家庭美满,却要千里迢迢来这燕山苦寒之地,跪淋大雪。”
“小师弟是为了我啊!”
这是她唯一一次身穿龙袍,却自称为“我”。
小庄低声道:“进帐吧陛下,小师弟至少要熬两日。”
昭景女皇沉默了片刻,苦笑一声:“罢了,什么时候朕也变得优柔了。”
这一场雪,下了足足一夜,周元与五军营的叛军几乎变成了雕像了。
好在这群军人日常是没怎么饿过饭的,要是普通平民,哪里顶得住这一夜的大雪。
熊阔海急匆匆走到周元跟前,低声道:“周老弟你辛苦了,快教我一个办法啊,宁侯不开口啊,皇亲国戚,即使犯了大醉,咱也不敢用大刑啊!”
周元冷得牙齿打颤,一字一句道:“告诉他,如果不想被抄家的时候,家里搜出玉玺龙袍,便老实交代。”
“高明啊!太高明了!”
“放弃封侯,只为五军营讨个公道,又和这群将士一同在这里跪着…从今以后,五军营还有谁不服周元啊!”
“何止是服气,恐怕是要把周元当亲爹孝敬了。”
“陛下啊,这一招棋直接把五军营盘活了。”
……
营帐之中,昭景女皇面色忧虑,低声道:“小庄,这大冷天的,小师弟又连天征战,身子会不会撑不住啊!”
小庄笑道:“陛下多虑了,周元纯阳无极功护体,这点苦累还是撑得住的。”
“可他才受过伤,也不知道痊愈了没有。”
说到这里,昭景女皇眨眼道:“要不你瞧瞧去给他输送一点内力?或者给他端一碗鱼汤过去。”
小庄苦笑摇头道:“陛下,周元这是要和五军营将士一同受罪呢,这是苦肉计,送鱼汤过去岂不是坏事了么。”
昭景女皇道:“那倒也是,唉,这群逆贼,朕是真舍不得小师弟与他们一同受苦。”
“希望今晚别下雪啊,我小师弟才十八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