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的年。”
“我的妻子赵蒹葭,在半年内宛如换了一个人,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周元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缓缓道:“我的岳父是金科状元,以他的智慧,他起码可以做到二品尚书,但不去金陵做府尹,却偏偏去扬州巡盐。”
“圣母姐姐,政治不是比武的擂台,一个人倒下了,另外一个人站着就算赢。”
“这是一个大漩涡,一倒就是一大片啊。”
“我周元扳倒了曹烨,便得罪了浙党,整顿了神京,便得罪了九大帮会此前的幕后大人物,破坏了景王的阴谋,便得罪了心向景王的人。”
“我可以很肯定,我若是倒了,王昂、熊阔海、蒹葭、岳父大人,包括另外四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包括九大帮会,包括任何与我交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敢懈怠吗?”
“事到如今,力挽天倾,早已不是我一人之事,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人。”
“是的,我已经有党羽了,这是无法避免的。”
周元并没有停歇,而是看着窗外的景色,轻轻道:“你看啊,那边是什么,数十万难民被驱散,沿着神京城往周边走,又有几人活得下来?”
李玉婠哼了一声,这才说道:“这就是你这几日醉心花丛的理由吗?回神京足足七日了,你是半点事都没做,五军营那边哀嚎一片,你也没去看一眼。”
“你是不是,早已把对我的承诺,抛之脑后了?所谓的,忠武伯。”
周元道:“张弛有度,才是进取之道。”
李玉婠道:“我也是公主,我知道政治是什么样的,你一旦松懈,敌人就会把你撕碎。”
周元笑了笑,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但我想说的是,没有人情的政治是走不远的。”
说到这里,他摊手道:“拜托,圣母姐姐这次是来责怪我偷懒的吗?从临安府的百户,到如今的二等伯,我只用了四个月啊。”
“你想想这速度,五年之内是不是可以帮你实现目标?”
李玉婠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白皙的手撩了撩秀发,缓缓道:“不是责怪,而是提醒。”
“周元,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天才,但却几乎没有人可以在金钱、权势、名誉和美人的同时侵蚀下,还能保持理智和斗志。”
“你出身贫寒,如今刚十九岁,便得以封爵,正是放纵的年龄,正是放纵的身份。”
“很多时候,人都是败给了自己,因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