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禁感叹,岳父大人不愧为金科状元,对时局的把握可谓了然于胸,对未来的窥预也颇为透彻。
或许正是这般耳濡目染,赵蒹葭才有其他大家闺秀未有之镇定和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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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之兵用以御寇,湖南之兵镇压土司,福建水师须得备防海外。若事态失控,朝廷则唯有孤注一掷,调兵镇压,但国库空虚,动兵必然增税,此乃自绝民心之举,非万不得已,圣君当不会出此下策。”
“故江南之局,你所用之兵唯有云州三千守备,金陵、临安及江南各州锦衣缇骑三千,总计六千人左右。”
“论战力,远不足以与十余万两江大军一较高低,只可用作关键时候的奇兵,镇压局势。”
“故即使智取,也唯有一个办法,即乱敌于内,使其溃于蚁穴,不攻自破。”
周元暗自点头,岳父大人所言与他不谋而合,只是溃穴之计,说着简单,操作起来却有诸多不可控因素啊!
“江南时局之把控,内廷司与锦衣卫尚且不能完全帮你办到,但临安府提点刑狱司之宪台李照鹿,乃吾同窗好友,生死之交。”
她从来没有贵族阶级的优越感,也从来不把自己当成高人一等的大家闺秀,在周元算计凤鸣楼时,处于人设的崩塌期,她也只是站在道德的立场上谴责周元,却从未拿周元的贫穷出身说事。
甚至在徐光臣鄙视周元身份的时候,她还能坚定站出来,予以反击。
总得来说,这个姑娘重情义,也嫉恶如仇,一直很让周元喜欢。
只是喜欢一个女人,是要讲究手段的,否则你最终很可能会失去她。
在离开云州之前那段时间,周元自以为把赵蒹葭调得不错。
而如今她冒死来到沦陷的临安府,甚至钻狗洞,也体现出了赵蒹葭本身的品质和情意。
“去洗漱,房间我给你安排好,什么都别怕,这里很安全。”
周元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笑道:“脏成这样的你,我还是第一次见。”
“讨厌!”
赵蒹葭娇嗔了一声,情绪慢慢消退,叹声道:“我也不想的,只是这又不是平常时候,无妨了。”
这就是周元欣赏赵蒹葭的一点,她从不矫揉造作,自怜自艾。
该做的事,该吃的苦,她不会逃避,也不会觉得委屈。
在这一点上,她比这个时代的女子要坚强很多。
“爹爹给你写的信中,有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