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以及自己院中的便利摘去,府里其他院又怎么敢越过她们去?
这分明就是拣那最大头的镇压作筏子,她们做下人的怎敢、又怎能说什么?
那婆子悻悻退后,心里疼得流血。
宋挽也不管那些,扫了眼往日各院菜单以及采买单子,粗粗算了下,一日竟可省下七八十两之多。
“大爷二爷房中的间食点心,也一并取消了。”
掌管毓灵斋的婆子面露为难:“这……各院小厨房没了备菜再取消点心,怕是不妥。”
“大爷二爷都已及冠,白日甚少在府中,这一月十两的间食点心是给谁吃的?”
那婆子不语,宋挽又抽出各院账册,取消种种零碎边角等不必要支出。
先前那些婆子还不太将她放在眼中,如今一个二个却是有些明白她不好糊弄了。毕竟那些毫不起眼的花销,往日老夫人同夫人都不曾看在眼里过。
可如今想想,这般积少成多,也是笔不小的数目。虽不能解决燃眉之急,但长此以往俭省,却能减轻不少负担。
有那心思聪慧的婆子已心生敬畏,但也有被短了利益心中不服的。
蘅芷抬眸扫视众人,又低头看了看宋挽眼下的青黑,不免心疼。
她家小姐几日不眠不休,为的就是反反复复翻看这些账册,从那一两二两银子中条条勘验对比,如此数日,方挑选出那些可俭省几分的条目,可忙了几日也未见大爷来主院同小姐说一句体己话。
蘅芷替宋挽不值,暗暗怨江行简冷心冷肺。
“府中旧例需改的只这几处。”
“大奶奶没有别的吩咐了?”
宋挽道:“还有些事情。”
几个婆子脸色又沉了半分,却也只敢在心中嘀咕两句。
“刘顺家的,林良郜家的,以及张长胜媳妇……”
“哎哎,老婆子在呢。”
三个身穿绫罗绸衣的婆子走了出来,战战兢兢道:“大奶奶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这几日发现账数有些问题,想着今日一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