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着,眼睛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视和不屑。比最初时,谢与淮望着她的眼神还要冷淡和鄙夷,仿若处于金字塔顶尖的人天生对下面人的嫌弃。
苏绵绵没有反驳和解释,她眉眼微垂,声音平淡柔和:“多谢晏先生相助。”
乌黑的长发半遮侧脸,雪白的肌肤在微黄的烛光下暴露无遗。
少女偏头,在看甲板上的场景。
晏同春翘着二郎腿,展开了书桌上的报纸。
“也不知这谢小少爷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竟然这样费尽心思截停一条船,不惜闹得人尽皆知,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男人喋喋不休地讥讽着,难听的话语一句接一句。
“像你们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数不胜数,一个个都妄想靠着美貌嫁入豪门。苏小姐想要给自己提提价格,也要点到为止,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晏某在这里多嘴一句,谢与淮对你真的算是可以了。你一个底层人,能被这样的顶尖财阀看上,有什么不知足的?”
苏绵绵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甲板上的人们被驱逐到同一个角落,独属于谢氏标志的黑衣保镖手持着电棍和枪支,像是来自于地狱的使者。
海域暴雨下个不停。
人们蜷缩着身子,暴雨狠狠地砸在他们身上。
母亲们将自己的孩子紧紧地护在怀抱中,小孩子禁不起风吹雨打,张着嘴哇哇大哭。
绵绵视线渐渐左移,最中央处是一个撑着伞的少年。
他身形消瘦,骨节分明的手是独属于谢与淮病态的惨白色。
海域里电闪雷鸣,雷霆嘶吼在天际,将整片夜空撕碎成好几片。
恰巧此时,谢与淮转身。
即使房里没有开灯,苏绵绵还是慌忙逃离开窗户边。
她心颤不止,唇瓣毫无血色。
晏同春将少女的害怕看的清清楚楚。
他将报纸翻页,忍不住继续出言讽刺:“你该不会是偷了谢与淮什么东西吧?怕他怕成这个鬼样子。王家和我有交情,再三向我保证你手脚干净,我才愿意保驾护航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越过了这个房间,去了原本她所处在的房间。
敲门声猛烈、急促。
“开门!开门!”
苏绵绵的心跟着门一起震动,仿若又被强行拖回了遭受霸凌的至暗时光。
她不自觉吞咽口水,拼命稳住心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