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淮闭上眼,嘴里泛苦,苦的让他回忆不起这世间一分一毫的甜。
他双手垂落,一点点攥紧。
黑暗的想法在此刻完全爆发,生根发芽,贯穿心脏,长成茂密山林。
再次睁眼时,黑瞳里的偏执近乎要溢出来。
“绵绵,你说你爱我,你说你爱我好不好?”
“我不爱你。从你实施霸凌的那一天起,我们两个之间就绝无可能。谢与淮,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让你们谢家倒台,你进局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可以教我,教我如何去做一个好人,如何去爱人。我都愿意去学。”
“你是二十一岁,不是两岁,不是十二岁。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用人教么?什么事好事,什么是坏事,你分辨不清吗?明明刑法写的清清楚楚,可你还是要去做。因为你知道,即使你做了,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的两千四百万,就算做是我的补偿。你放我离开,也放过你自己。”
谢与淮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如同沉星。
“所以,你不愿意爱我是吗?哪怕试一试也不愿意?”
“这世界上太多的事情都比情爱要重要,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扯上爱情的。理想与抱负、山川与海河、晨星与晚霞,哪一个不比爱情要美好?人不是非要拥有爱情才是完整的。
谢与淮,正如你所骄傲的,你姓谢。你坐在那么高的位置上,你可以做太多太多的事情。扭转国家的命运,引领民众奔向更美好的生活。哪一个不比爱要有意义?”
“我只想你爱我。”
苏绵绵不说话,靠在座椅上无声的抵抗。
如她所料,她和谢与淮讲不通。
后视镜里,雨下个不停,车来车往。
旁边的南阳精神病院永远被阴翳所笼罩,杂草丛生,满园绿意,却开不出艳丽的花朵。
谢与淮敲了敲车窗,后车门是上锁的。
司机上车,朝着郊区开去。
苏绵绵立马捡起地上的小刀,戒备地防着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谢与淮无视刀尖,流血的手带着痴念抚向巴掌大的小脸。
手指轻轻磨砂,他笑着说:“回家。”
绵绵很快明白了。
她举着刀逼向脖颈。
手腕被瞬间握住,小刀脱落,扔出了窗外。
有劲的臂膀抚向纤细的腰肢,两人的距离被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