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认真。
这些天,他以为苏绵绵会借机报复他。
但并没有。
她沉迷于学习,除了学习就是吃饭,最多再抱着手机和许秀清聊天,把他当个空气一样。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她应该一直是这样。
明媚又善良,像春暖花开的三月。
即使有金海英三人,没有他的庇佑,她也能自保甚至反将三人送入监狱。
梧桐疏影,积雪消融,寒风瑟瑟。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药效起了作用,苏绵绵双腿发软,脑袋沉似千斤。
她抬手抚向额头,很烫。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她望向身后的少年。
“谢与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
“我一直都是个坏人。你救了我,我帮你救你弟弟,一笔交易而已。”
“等你回了谢家,他的尸骨都凉了。”
风很大,苏绵绵从包里拿出毛茸茸的帽子戴上。
暖和了许多,躯体症状却越来越严重。
她四肢酸软,视野里的一切都变得扭曲。
她没有停下来,还在一直往前走。
少女的速度越来越慢。
谢与淮拧紧眉头,察觉出了不对。
他步子迈大,和她并排:“苏绵绵,你这种情况为什么不住院?”
苏绵绵沉默,按照肌肉记忆不停地走。
“你要去哪儿?”
“你别跟着我,她不愿意见到你。”
“谁?”
高热让她面部潮红,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
她喃喃开口:“伊人。”
清晨蹦迪完的少年们开着机车疾驰而过,轰隆隆的声响震得整个街道都在颤抖。
苏绵绵头重脚轻,意识模糊,看不清路。
机车擦肩而过,刮破了新买的白色棉服。
她毫无知觉,麻木地往前走。
谢与淮忙将她拉回人行道。
“伊人是谁?你不回家,是想在路边被撞死吗?”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大脑的防御报警装置。
她猛地推开他,指着那双带来无数次恐怖回忆的黑瞳指控:
“是你,是你害惨了伊人。你怎么能不记得伊人是谁?”
温柔的眼眸染上了痛恨,微红的眼眶带着怨恨,甚至还夹杂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