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林姨娘还在院外等着。”
绿竹将手中领票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气得一双杏眼瞪得老大。
宋挽整理好头发,让蘅芷陪着自己出去。
林葭玥身边跟了两个小丫头,看见宋挽的时候齐齐行了礼,林葭玥面露微笑,举止动作乍看之下很有闺秀气韵。
“我方才将行简写的领票给了你的丫鬟,如今是来领银子的。”
宋挽道:“夫君既写了领票予你,你直接去府中总务拿银子便好,不必寻到我这里来。”
让房里二等丫鬟端了茶水,宋挽便等林葭玥开口。
江行简既越过她拨了银子给林葭玥,便说明他也知这举动不合情理,是绝不会让林葭玥来找自己的,如今她找上门来,也不知是想炫耀一二,还是准备耀武扬威一番。
果然,宋挽不过端起茶沉默片刻,林葭玥便沉不住气。
“江行简给我银钱开铺子,你就不生气?”
说着,赵嬷嬷眼眶也红了起来。
宋挽是她奶大的,巴掌大小的时候便由她护在怀里养着,如今好容易伺候成这般天仙模样,哪就想嫁了江行简这样的人?若是早知道江行简如此,还莫不如让她家小姐一直守寡呢。
这都说不上哪种日子更折磨了。
赵嬷嬷越想越气,她想着宋挽人前强端着一府主母的架子,人后却没心没肺同未长大的小丫头似捂唇偷笑,就心疼得厉害。
她家小姐十二岁守寡,在拢香斋一困就是六年,说到底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傻孩子呢。
蘅芜只见赵嬷嬷追着追着,噗通一声趴在绣塌上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宋挽蘅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蘅芜在后头呵呵傻乐,直到屋中传来低低啜泣,她才慌张闭上了嘴巴。
“好嬷嬷,我再不胡说乱说了。”
“这出了嫁的姑娘们哪个不得克己慎行,步步为营?妇道人家活一辈子也就为个清名贤名,看着小姐日日受累,哪个会不心疼呢?在咱们府里,老奴是连滴水都不让小姐沾的。”
“更别提有那拨算盘,拨得指甲都断了的时候。”
赵嬷嬷捧着宋挽纤嫩手指,心疼得直抽噎。
她家小姐除了幼年学女红摸过几次针线,那是再没做过粗活的,如今日日拨那算盘,指甲边都皲出细血口子来了。
“要是夫人地下有知,不知得疼成什么样子……”
宋挽被赵嬷嬷紧紧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