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淡雅,虽只是份小点,倒也能看出掌厨之人的技艺。
二人用膳时并不言语,举止亦轻巧无声,宋挽只略略吃了两口,江行简便知她已用好了,只是礼数在她不得先放筷。
身边人的端庄守礼是刻进骨子里的,江行简看着一桌珍馐,脑中浮现出林葭玥在侯府家宴那日的窘迫。
世族出身无论男女,自幼便恪守礼法礼教,无论衣食住行总别于庶民。限量而食,饮食量少、类多而质精,是他们自出生以来便时刻遵守的规矩,莫说如宋挽这般贵女出身,便是澜庭院中的一等丫鬟,也知这些……
江行简忽而没了胃口,他放下筷子接过身边丫鬟递来的净手巾。
擦过手后,绿竹同香草又端了漱盂进来。
二人漱口后,江行简走到宋挽书案,随手翻起了府中账目,零零总总分门别类约有三四十册,他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宋挽道:“自侯爷同夫君离开,侯府便呈颓相,如今六年过去府中事务繁多,照比以往花费不减,但进项却是少了大半。”
“且……”
宋挽略顿,从书案下翻出一本红皮账册递给江行简。
“自江妃入宫后,宫中上下打点亦是一笔巨数,如今侯府架子犹在,但内中却不好支撑。”
江家嫡长女江曼七年前入宫为妃,江行简离开上京时她正怀有龙子,这几年光是给江妃打点内宫,同侯爷丧事花费的银子,就已经掏空大半侯府。
只是侯府到底有些积累,虽不能同鼎盛时期比,但照其他仕宦人家来说,还算过得去。
但也只能说过得去。
侯府主仆上下远超千数,光是寻常吃喝就让人咋舌,更何况宫中还有两位更不得怠慢的。
遇上年节需要人情往份打点孝敬的时候,银子更是如流水一般,这副模样再有个三五年,怕是连如今勉强撑起来的尊荣,都维系不住了。
宋挽猜到侯府艰难,却未想到会如此棘手。
江行简道:“近年府里庄子的进项,怎会少了这么多?”
“最出息的庄子同田地,前些年都打点司礼监掌印太监段公公了。”
宋挽说得有几分尴尬。
说来城阳侯府同宋府的关系,这几年实有些微妙,她姑姑乃当今芸妃,正受隆宠。而江行简的嫡姐入宫一年便怀有五皇子,侯爷同江行简边关遇害的消息传回上京后,圣上为弥补城阳侯府,便把江曼从婕妤提为江妃。
早年国力薄弱,圣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