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裙去了三楼书房,不是理事长办用的书房,是一间用来摆放杂书的小书房,没有什么商业机密,可以随意进出的那种,内部装修和别墅整体装修风格极其不符,里面无论书柜,书桌全都是用红梨木打造的,复古厚重,整理有序。
徐善拿着推荐信走到桌前坐下,墨绿色的信封用金色火漆封口,精致又漂亮,她细白指尖翻弄将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推荐信,纸张厚重有质感,上面写满了对徐善的褒奖和对她未来的期许,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老会长对她的看重和用心,爱屋及乌,因为喜爱徐父,对她也格外温和。
她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随意拿出一张白纸,又翻出一支笔,细白指尖攥着笔开始翻译老会长给她写的推荐信,打算先简单地翻译一遍,再誊抄拿给徐父修正,所以字迹潦草。
老会长写了很多溢美之词,但并不繁复。
徐善很快就粗略地翻译了一遍,拿在手里,轻声读着理顺,她的发音和所有韩国人一样,带着特有的韩式口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她拿着信纸,漫不经心地念着。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很轻,不含什么恶意,她抬眼看过去,是李泰,和徐善对上视线后,他走进来,戴着口罩只露出双单薄好看的眼睛,在清冷的白炽灯光下眼角那颗淡淡的黑色小痣愈发明显。
他克制有礼地说了声抱歉。
徐善看着他,眉眼清丽,语气平静,没什么怒气:“你在笑我吗?”
闻言,李泰又郑重地说了声抱歉。
“我不是有意的。”
他只是从这里路过。
李泰一直在外国生活,周围都是正统的美式或英式发音,突然听到徐善的韩式发音,虽然知道嘲笑一位淑女是很不绅士的行为,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她发不出R的音,读L,尾音微勾,带着股说不出的娇憨意味。
他不是故意笑的,是因为觉得可爱。
徐善看着她,垂下眼睛:“接受你的道歉,但有条件,你帮我翻译推荐信吧,然后再念一遍,听听你这个在国外长大的人是怎么念的。”
李泰觉得抱歉,很爽快地就答应了,颔首:“好。”
徐善拖着裙摆起身,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李泰在她刚才坐的位置坐下,拿过徐善的草稿扫视,而后拿起笔几乎是从头修改到了尾,又是标注又是圈出来,原本干干净净的纸面上变得繁复,不是错误,只是可以用更好的话表达。